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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他的生活本会有巨大的改变，但在那个抉择前，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越是思索，他越是觉得惊恐。

    男孩没有犹豫，直接肯定道。

    “哇啊！”

    华生说着笑了起来，“每天都很忙，需要出去打猎，又要收拾东西，不像之前那样，随遇而安……跟教士们走，你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听到这，男孩沉默了下来。

    “当然，我们当然算是英雄了，”霍尔莫斯微笑，“只是……当英雄也是要有代价的。”

    “没错，看书，既然我不能离开这里，那么就听听别人的诉说吧，听听他们的故事，通过文字，去看看那些我未曾触及的地方……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老人神秘地说道。

    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呢？明明你挺习惯现在生活，不是吗？”

    “后来？后来我爱上了看书，我每天都要看很多很多的书，有时候甚至彻夜不眠，我完全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回过过去，我甚至觉得当初厌恶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自己，只是另一个亲密的陌生人罢了。

    “因为我们见到了真实的世界，和一群不可知的怪物作战，那真是场噩梦，到处都在死人，遍地都是尸体。”

    这是个充满悲情的诅咒，男孩在游荡于街头时，曾和一个叫奥斯卡·王尔德的书店老板聊过这些，那是个和蔼的老头子，头发白，苍老的就像颗枯死的朽木。

    “我和这里格格不入，孩子，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人，也没有我熟悉的物，而我所认知的那些人与事，也早已消磨在了漫漫旅途之中。

    霍尔莫斯想了想，声音带着几分寒意。

    这一切都被霍尔莫斯看在眼里，他笑嘻嘻地，然后接着说道。

    男孩不明白，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哭。

    老人擦了擦眼泪，努力地挤出微笑。

    “没错，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老人笑了笑，“在我父亲去世后，我在想要不要再次起航，哪怕这次我会死在路上，但我又觉得，我年轻时已经够混蛋了，到老了，多少还是要负起责任才对，至少要把这书店开下去。”

    男孩注意到了霍尔莫斯情绪的变化，小声地问道。

    令人陶醉的祥和与美好，感受着自己手中的柔软与温暖，男孩看着华生的背影，他的脑海里有另一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当然是离开了，这里可束缚不了我这只意图翱翔于天际的鸟，”老人笑了笑，“我的一生去了很多的地方，高卢纳洛、英尔维格、维京诸国……那里都有着我的足迹。”

    老人的眼神低垂，就像衰败的树木，他感慨着。

    我老了……每个人都是如此，那时我想，是时候返航了。”

    “是啊，这真是太美好，可我又太老了，我就要死了啊，孩子，我的时间所剩无几，这样的美好对我而言，也只是短暂一瞬罢了。

    “因为我喜欢大家，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无论是在哪，你们不抛弃我，我也不能抛弃你们。”

    有男声从气雾里传来，男孩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着，抬起菜刀，剁开华生挖来的野菜。

    “我开始尝试新的生活，这很难，起初我很痛苦、不知所措，我在想我一定适应不了这新生活，我会死在这。

    或许是我老的原因，我能静下心来，年轻时我有多火热，老了的我便有多沉默，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开始看书。”

    “我开始写作了，我把脑海里的故事写了出来，孩子，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快乐，随着字符的跳动，我觉得我的心神也在随之起伏，我喜欢这新生活，虽然有些孤独，但我想我找到了我的意义。”

    他很善良，哪怕男孩是个乞儿，也善待着自己，还教自己识字，他似乎一直都保持着那副和蔼的微笑，但在一个夜晚里，男孩见到老人在哭。

    “那……那还是不要当英雄了吧，”他喃喃道，“在这个小屋里度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这样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好，没有人会死去，大家幸福地呆在这里，度过短暂的一生。

    男孩这样欺骗着自己，恍惚间却听到阵阵的敲门声，好像有谁在猛砸着大门，想要从黑暗里闯进来。

    他看向外面，夕阳已逝，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了小屋之中的光亮与温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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