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贪婪之人-《余烬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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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贪婪之人

    “所以接下来便想办法离开这里,返回英尔维格吧。”

    洛伦佐嘟囔着,死死地抓紧线缆,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着。

    电梯在下落的过程中彻底坏掉了,还在这线缆还算坚韧,没有断裂,洛伦佐只能抓着它,一点点地从黑暗之中爬起,朝着平台的方向前进。

    这是个有些无聊的过程,除了机械式地攀爬动作外,洛伦佐什么都做不了。

    为此,在这无聊期间他思考着,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眼中尽显着忧虑。

    新一轮的重启即将开始,罗杰与艾德伦这两个失控的怪物又重现世间,虽然两者对立,但无论是谁活下来,都是一个极大的危机,洛伦佐要想办法把他们都杀掉。

    想到这里他变觉得头疼,眼前不禁浮现起了那虚幻的静滞圣殿,一个又一个跪坐在升华之井旁的身影。

    为了令自身不变成另一个威胁,当初的升华者们纷纷抹除了自我,变成遵循命令的机器,但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机器也会损耗,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湮灭。

    守望者们也迈入了凋亡,即使没有这些事的发生,或许再过数个世纪,守望者们便会尽数死去,围栏将不复存在,通往升华的道路将再次开启。

    这么一看,如今的世界虽然繁华,但却遍布了危机,或许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疫医沉默,过了好一阵,他才有了声响。

    洛伦佐点了点头,他取出了黑色的立方体,展现在疫医的眼前。

    疫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但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一个既想抹除,但又忍不住令其留存的东西。

    他不记得这个名字的意义,也记不住这个名字背后的回忆,甚至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名字。

    疫医自言自语着。

    他的速度飞快,简直就像飞逝的雷霆,钉剑带着冷彻的死意,下一秒便高悬于疫医的头颅之上。

    一个被称作错误的东西。

    血肉纠缠着,将守秘者的脑组织推入了疫医的胸口,猩红的游蛇们蠕动着,将它完全包裹了起来。

    就像一场美梦破灭了,只留下荒唐的一地。

    “有很多,比如继续开我的事务所。”

    就像一个贪婪至极的小人,死神来临,依旧死死抓紧他的金币。

    疫医温柔地将脑组织从积水之中捧起,与此同时猩红的触肢一重接着一重地遍布在脑组织之上,为其供养,维持着生命。

    突然疫医叫住了洛伦佐,回过头,只见疫医丢掉了头上那破破烂烂的防毒面具,把自己那邪异蠕动的面容完全暴露了出来。

    疫医思索了一下,然后乐观道。

    “你要做什么!”

    洛伦佐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清楚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疫医,而疫医则冲他露出可憎的微笑。

    用倒霉鬼来形容他,都有些不太贴切了,简直世界的恶意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而这个一无所知的家伙,居然还不感到恐惧,反而露出狰狞的微笑,紧紧地抱着他的图纸。

    “疫医……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终于衰落了不少,幽蓝的光近在眼前。

    这是种蛮奇妙的感觉,疫医能听到守秘者声音,他正在脑海里叫骂着,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可言述者的危机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至于抵达升华尽头,变成不可言述者的一部分?疫医早已将这个想法否决,那样他便不再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也没有了意义。

    “我想说什么?”

    疫医悲观地说着,几人之中弗洛基是唯一的凡人,身上背负着一个又一个的诅咒。

    这攀爬的过程并不轻松,无际的黑暗里,将洛伦佐与光联系起来的只有一根线缆,谁也不清楚它是都会在下一秒断裂。

    下坠途中血肉开始膨胀、炸裂,迸发数不清的猩红触肢,它们如同蛛网一般,在黑暗里结织着,哪怕涌动的溃败之力也无法阻止血肉的增生,在权能·亚纳尔的加持下,这将是近乎不死的血肉。

    “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令我留恋了,倒是这里依旧充斥着宝藏。”

    “你该走了,霍尔莫斯。”

    一开始洛伦佐与疫医便是拔剑相向的仇敌,只不过因更大的威胁而短暂地联合在了一起,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脆弱的同盟也应声断裂,只留下各怀心思的二人。

    “它”是什么呢?

    疫医没有说话,他仰起了头,望着这幽邃的穹顶,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洛伦佐的眼前,就像等待被斩首的犯人。

    猩红的眼眸紧盯着洛伦佐,疫医回忆着,他发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处断痕,“我记得……我们走进某个房间。”

    疫医张开双手,企图将这里的一切知识都抓紧在手中,塞进脑袋里。

    洛伦佐路过了圆盘上的铁棺,看了一眼缝隙里的幽光,然后他注意到了还在绘图的弗洛基。

    洛伦佐伸出手,用力地爬上了平台,他长呼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你走吧,霍尔莫斯,我不打算离开了。”

    “我没有想过得到真理后的事。”

    “哎呀,都不带犹豫的吗?我还以为这段同生共死下,我们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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