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它-《余烬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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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它
昏暗破败的庇护所中,疫医呆呆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着陷入僵直的洛伦佐。
自从洛伦佐开始【间隙】入侵后,便已经过了好一阵,也不知道洛伦佐在和那颗大脑说些什么,只可惜疫医的升华程度不够深入,尚未取得权能·加百列,无法与洛伦佐一同潜入脑组织的意识之中。
不过……
疫医抬起手掌,猩红的触肢在他的手中上摇曳着,就像富有生命力的海草一样。
他在思考自己如果将那脑组织寄生同化,是否能以此得到脑组织中的记忆呢?疫医没这样试过,但以他这极具拓展性的血肉来看,疫医觉得可以一试,毕竟就连利维坦那样可怕的妖魔,也被疫医寄生过。
“升华”与“进化”本质是相同的,只是表现的形式不一样,或许这样的寄生才是属于疫医的“权能·加百列”。
但在此之前,疫医需要等洛伦佐醒过来,说实话这样真的很无聊,疫医很清楚洛伦佐在取得过往的秘密,可他却只能被关在门外等待着洛伦佐的复述。
这种感觉蛮糟糕的。
寂静之中除了疫医的呼吸声外,还有些别的东西,看向另一边,弗洛基趴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写写画画。
这是世界地图,西方世界的地图,并且与目前流通的地图,它详细记录了那些没有人涉足过的土地,这是弗洛基十多年以来航海的累积,他亲自踏足过这些土地,除了寂海这片未知的领域外,他已经将西方世界的所有都铭刻于其上。
洛伦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一个该被抹除,但又被留下的错误。
疫医猜或许这股弥漫在庇护所内的力量,便是王咒的来源,思索间,洛伦佐醒了。
洛伦佐摸了摸,按照守秘者的记忆,朝着光滑的表面按压了下去,这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光滑的表面上出现了凸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这样光滑的金属表面竟然被切割过。
“房间存储着‘它’,而‘它’只被允许在这个房间内观测,一旦脱离这个房间,逆模因将直接洗去你在房间内所有与‘它’有关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更不要说能否携带了。”
“所以你到底是谁呢?忘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记得这种事。”
当时守秘者要比现在还精神不少,但他也丧失了绝大部分交流互动的能力,为此他指引着这些人在庇护所里兜兜转转,最后找到了一个独立的资料库,那里堆满了书籍,不知道多少次重启之前,筑国者们在庇护所内交流时,留下的东西。
“什么房间?”
“那是一个完全被禁绝合金包裹的房间,并且其本身便基于一个极强的逆模因搭建而成。”
上面有着两个模糊的人影,疫医看不清它们的样子,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伦佐看到了黑暗深处亮起了幽蓝的光,打破了这平静的气氛。
电子资料库因停摆锁死无法访问,可这里还堆积着历代筑国者与守秘者留下的书籍,里面存储的知识对于现世而言也是一笔巨款。
这看起来很糟糕,但洛伦佐觉得还好,秘血继续攀升,强大的自愈力抵抗着衰败。
洛伦佐觉得这东西有些怪,这种力量无疑是直接杀死庇护所内部的所有生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自杀措施,这堡垒设计之初,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种事。
房间的内部并不大,给洛伦佐与疫医行动的空间并不多,实际上两人也不需要什么行动。
“大概,它就是故意这么设计的呢?”
洛伦佐说着抬起了头,在这立方体的上方便是反应堆,能看到隐约的幽光。
他被逆模因捕获,遗忘了所有的记忆,但偏偏没能洗去弗洛基对于绘图的执念。
“走吧。”
看着他那副衰样,疫医自认为弗洛基应该不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倒霉的朋友。
“啊!”
想到这里洛伦佐倒有些羡慕华生了,自己就像一个载具一样,带着她到处跑,而她什么也不用做。
洛伦佐则没有管那么多,在谈话的最后,守秘者还告诉了洛伦佐很多重要的事情,就比如这个庇护所实际上对于生命也不是很友好。
疫医示意洛伦佐开门。
“下面有着什么?”疫医问。
在洛伦佐的注视下,黑暗的下方升起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电梯,它被纤细的缆绳连接着,是守秘者后来安置在其上的,在变成脑组织前,他最后一次去的地方便是那个“房间”,可除了告诉洛伦佐的信息外,他对于那个“房间”一无所知。
电梯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不等洛伦佐做什么补救措施,这个历经岁月的电梯也在这一刻崩溃,锈迹斑斑的金属崩断,连带着洛伦佐与疫医摔了下去。
疫医当即把眼前的问题抛弃掉,对洛伦佐追问道。
疫医总在想些奇怪的事。
洛伦佐看起来很着急,走到了平台的边缘,下方是无际的黑暗,守秘者所提起的“它”与【终焉回响】都位于最下方。
站在平台的边缘,俯视着下方的黑暗,过了许久,洛伦佐看到有刺目的电流划过,紧接着金属的摩擦声响起。
“让他留在这里画画吧,我们一会回来接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维多利亚家便是在那里得到了构筑旧敦灵的技术,也是在这里染上了王咒。
“让我看看!”
“那是个蛮有趣的‘房间’。”
一切都很平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至少从守秘者的记忆里来看,守秘者是这样称呼这类东西。屏幕保持着长亮,颜色有些偏绿,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其上显示的东西。
这个家伙的记忆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并且他的身体也在变得愈发糟糕,皮肤出现了些许的溃烂,但妖魔的血肉又在加速着自愈,弗洛基身上的侵蚀在加重,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变成疯狂的妖魔。
疫医也望了下去,能嗅到空气中陈旧,蛮是尘埃在飞扬。
“或许……或许我们在了解到‘它’后,会选择让‘它’留在那里呢?”洛伦佐忍不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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