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它-《余烬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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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像洛伦佐这样的升华者能抵达的如此之深,换做普通人恐怕早死了,就连妖魔也会在这受到压力,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封锁房间。

    疫医拿起画卷,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有些陌生的地图,仔细观看了好久,疫医才意识到这是西方世界的地图,但与疫医曾看过的地图不同,这个地图要比那些还要详细更多。

    “不行,那是一个存放错误的房间,根据守秘者的记忆来看,因为逆模因覆盖范围极小,因此它的绝对隔绝强度极高,据预计,与【终焉回响】的强度相似,这可是不可言述者才拥有的待遇。”

    “没,只要有人活着,反应堆就会有人维护,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当它也损坏了,多半也是没有人活着了,不是吗?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房间’就建在反应堆下头,说不定是用来隔绝它的东西呢?”

    旧人类在建造这座庇护所的同时,也将一个致命的“错误”保存了下来,他们似乎是很纠结,很犹豫,既想彻底摧毁这个错误,又想把它保留下来。

    洛伦佐吐出了一口的灰尘,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这里到处都是尘埃,堆积了厚厚一层,还有玻璃的碎片,与干枯的骨骼。

    洛伦佐回忆着脑海里的地图与讯息,他从守秘者的记忆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这不仅增加了他的胜算,甚至说他可以在外界再造一个庇护所,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对于洛伦佐的疑问,守秘者则模糊的回答着。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在房间外知晓‘它’是什么。”

    门开启了。

    疫医感受到了这庇护所的异常,这里涌动着一股不同于侵蚀与逆模因的力量,这倒像是一种十分直观的污染,它在摧毁靠近其中的生命。

    疫医也磕磕巴巴了起来,他正想说什么,却被洛伦佐打断。

    一张桌子直接摆在了两人的身前,正对着房门,它后头应该还有着什么,只不过它们堆积在了一起,发出嗡嗡的响声,洛伦佐猜应该是某种机械与供能装置,好让那个摆在桌子上的东西能持续运行下去。

    洛伦佐只是扫了一眼,炽白的光芒在眼瞳间闪烁,在黑暗之中按照守秘者的记忆前进。

    “应该就是这了。”

    “故意杀死所有人?”

    路上他听过洛伦佐讲述维多利亚家的故事,这些人曾在几十年前抵达过这里,得到了先进的技术,但与此而来的也是极为强烈的诅咒。

    疫医喃喃道。

    等待间,洛伦佐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他的血肉在迅速死去,但又因秘血而增生。

    “王咒……”

    “你会使用它吗?”疫医问。

    他离房间越来越近了,穿过坍塌的废墟,洛伦佐只觉得喉咙一甜,紧接着鼻血滴落。

    “弗洛伦德药剂呢?”疫医问,听到这个房间的性质,他开始觉得有些有趣。

    那是一台旧式电脑。

    关于“它”疫医并不清楚,华生就像在一直提防疫医一样,只给他看了华生想让他看到的部分。

    疫医来到了平台的边缘,看着这布满锈迹的电梯,他可不觉得这东西能支撑三个人,更为重要的是一旦出现问题,洛伦佐与疫医都能自救,可弗洛基不行。

    疫医摆了摆手,他懒得和这野兽一样的家伙计较了,而且……弗洛基也没多少时间了。

    疫医试着抢过弗洛基的画,结果这个一直保持平静的家伙一下子暴怒了起来,弗洛基冲着疫医露出尖牙与利爪,他身体的大半已经出现了妖魔,并且在这未知的力量下,血肉开始溃烂。

    他想起了困扰维多利亚家的王咒,或许这便是源头。

    这里就像一个垃圾场,回收着从上方掉下来的任何东西。

    “那弗洛基怎么办?”

    像疫医和洛伦佐这样的怪物倒不会被影响太多,疫医能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在崩溃,但强大的秘血又在自愈,可弗洛基不同,他是个伤痕累累的倒霉鬼,疫医不确定这个家伙还能走多远。

    “好吧好吧,你继续画吧,我不会抢的。”

    “一个错误。”

    和当初的维多利亚家不同,他们被凡人之躯限制着,只能带着少量的知识离开,以洛伦佐身体的自愈力,他能携带更多知识离开。

    守秘者继续说着。

    听守秘者的话讲,在几十年前他的语音系统还没有彻底坏掉,还能通过广播说说话,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在这庇护所里开ktv,然后令所有的灯光有节奏的亮起。

    从细胞开始崩溃,血液变得带毒,不断地溃烂,仿佛是诅咒一样,踏入这座庇护所的凡人都难以拥有善终,而这样诅咒将与血脉联系着,不断地延续,直到将其完全斩断。

    “这都画的是什么啊?”

    “你觉得这东西会干涉我们的决定?”

    洛伦佐望着身下的黑暗,他不清楚现在下沉的深度是多少,他只知道所有的光都在离去,陈旧的空气涌动在四周,漂泊在这被遗忘的土地上。

    弗洛基这个样子或许可以唬唬别人,但对疫医没用,如果不是洛伦佐执意留下他,疫医早就把弗洛基丢在一边了,省着这个家伙消耗弗洛伦德药剂。

    他们到底了。

    洛伦佐用守秘者的话回答着,紧接着他便跃上了电梯,线缆绷紧,带起一阵灰尘,疫医见此也只能跟上,摇摇晃晃间,电梯开始了下落。

    “那把‘它’带出来呢?”

    这大概是他们此行最后的旅途了,但两人的心情很是平静,即使想说什么豪言壮志也没有了力气。

    不过对他影响不大,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污染的边缘,而守秘者被铁棺保护着,没有大碍。

    这是个不错的时候,两人沉默着,在这寂静之中思索着真相,心境也因之改变。

    “霍……霍尔莫斯!”

    洛伦佐抬起脚,迈入了房间之中,疫医紧跟其后。

    “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跟我来,华生你先告诉他吧。”

    疫医的感觉十分糟糕,他好不容易来到了真理的面前,结果却需要洛伦佐复述给他,这就像自己的生日礼物先被别人拆了,洛伦佐不仅拆了,还拿着礼物对自己讲这个东西怎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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