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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驱问道，他就像一个无形的旁观者，冷漠地注视着世界的运转。

    “静滞圣殿，升华之井……”洛伦佐深呼吸，“圣徒们在监牢之上建立了圣殿，辉光万丈下，是滋生邪恶的阴影。”

    他哀嚎着，祈求着痛苦的终结。

    洛伦佐喘着粗气，他有些难以分辨这究竟是场战争，还是一个生命的延续。

    洛伦佐说着，他在【神眷洗礼】中见过人类曾经的荣光，和其相比，现世的一切显得如此可笑。

    “嗯，所以在十三号堡垒战役结束后，守秘者们便排除了所有触及升华之人，我们虽然是站在人类这一方的，但我们仍有着潜在的威胁，每个升华者都是一个信标，一个尚未被开启的大门，不可言述者可以通过我们为纽带，袭击守秘者，乃至任何人。”

    先驱说着举起了长矛，指向了风暴挺进的方向。

    “但也离输不远了，不是吗？守秘者们凋零，筑国者们也逐渐遗忘了过去，人类的历史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疑团，技术与知识不断地退步，乃至变成如今这番愚昧的模样。”

    这时洛伦佐才猛然意识到，先驱这些话语只不过是在打发时间而已，他在等人，等他的到来。

    他发问着。

    “你不是知道了吗？霍尔莫斯。”

    “别担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给你们一次机会而已，给人类最后一次反抗的机会。”

    “在那场战争的细节我记的不太清了，毕竟太久太久了，总之，战后我们陷入了静默，一部分人选择成为守秘者，留在这里，保存着人类的火种，为了不给敌人任何攻陷这里的机会，守秘者们保存着人类的纯粹性，拒绝着任何升华，他们为了延续生命，令自己冬眠，将大部分的器官替换成了机械。

    他冷眼旁观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为什么他选择在这一刻出手，干预着世界的走向呢？

    “先驱……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不止你一个人曾试着改变这一切，霍尔莫斯，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值得被称作英雄的人了，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变成了尘土，被人遗忘。”

    先驱看向了华生，血肉与机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变成非人般的存在，但先驱并不惊讶，漫长的生命里他已经见识了太多的东西。

    洛伦佐不明白，如果刻意隐瞒的话，为什么猎魔教团会在这阴影之上建立，他们还从升华之井中汲取着力量……从魔鬼的手中，获得对抗魔鬼的力量。

    先驱再次看向洛伦佐，他品味到了洛伦佐的情绪，也知晓了事件的起因与结果。

    华生沉默，正如先驱所言，仔细的思考下，她意识到对于不可言述者，脑海里一无所知。

    “没，按照我们的设想，不可言述者会被永远地关押在禁绝金属之后，切断所有的认知，永世遗忘，哪怕看守也是如此，他们会守望，直到死去，直到所有人都忘记这一切，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呢？现实已经证明了啊，集合了人类的全部的力量，我们依旧无法杀死它，仅仅是勉强地将其囚禁，使它陷入长眠而已。

    先驱回答着洛伦佐的问题。

    意志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定型，也难以触及，但当它拥有了实体时，它可以干涉现世，而现世也可以干涉它的实体。

    先驱他们险些成功了，按照他们的设计，不可言述者这个威胁将被清除，可它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逆模因没能断绝所有的途径，虽然陷入了沉眠，但梦呓声依旧穿透了禁绝金属，令凡人堕入噩梦，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促使妖魔的诞生。

    “然后他们失败了，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迭代中，建起的文明被妖魔们一次又一次地摧毁。”

    沉重的压力压迫下来，华生思索着，她问道。

    恍惚间洛伦佐觉得有大手穿透了他的腹部，一把抓紧他的内脏，狠狠地扭转起来，乃至将肌肉与骨骼全部扯断。

    从人类的视角去看待，不可言述者便是人类的大敌，这个疯狂掠夺延续的存在，迟早会将所有的人类异化成妖魔，但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去看，只有这样才能抛弃血肉的懦弱，变成近乎永恒的存在。

    “它的形态、性质、思维方式、力量的展现、存在的历史……你看，你回答不上来，你们对于它，毫无认知可言……但或许也有那么一些，你们至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

    升华者们在被同化前，压制了它的躁动，禁绝合金则阻断了【间隙】移动的可能，将那里变成一个精心打造的牢笼，最后的【终焉回响】被投入其中，虽然未能杀死它，但也迫使它陷入了沉眠，直到今日。”

    洛伦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先驱说的是真话，但又不全是，听着他的描述，洛伦佐总觉得这段久远的历史有些问题，可他又难以质疑。

    曾经的守秘者尽数凋零，过往的荣光也变得黯淡，守望者们大多陷入迷失，历史与知识也变得模糊，难以辨认。

    洛伦佐知道那就是先驱，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地窥探，他都无法从视线里读出先驱的样子，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仿佛他在面对的是绝对的【空白】。

    洛伦佐深呼吸着，脑海里的负面情绪瞬间高涨到最大，握持钉剑的手臂开始颤抖，仿佛下一秒洛伦佐便会挥起剑刃斩断自己的头颅，以结束这漫长的痛苦。

    这听起来就像守望者们的行事方式，但想一想，两者都算得上是同类，华生便觉得没什么异常了。

    也就是说，洛伦佐从未直面过这真正的仇敌，这数个世纪以来，人类对抗的只不过是它的梦呓罢了。

    语毕，斑驳的钉剑划破了夜空，带着冷彻寒意钉入冰层之下，下一刻白昼升起，将密集的铁林映照成狰狞的群影。

    光芒的尽头，艾德伦·利维恩大步走来。

    他憎恶地低吼着。

    “罗杰·科鲁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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