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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伦佐屏住了呼吸，他缓缓地向前靠近，在越过这些教士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人的生命力，他们是活着的，这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灵魂。

    “你们究竟在祷告着什么呢？”

    辉煌的光从穹顶之上落下，挂在石柱之上的烛火与其相映着，落满下方的昏暗，映亮了灰白的长袍。

    “这可不行啊……”

    这样想着，洛伦佐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世界。

    天使并不是从天而降，而是在深渊之中崛起。

    更多的手臂抓住了他，四面八方而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抓住了洛伦佐的身体，将他的四肢紧紧地缠绕住，狰狞的头颅在洛伦佐的耳旁疯狂地呢喃。

    洛伦佐低声道。

    环视着四周，洛伦佐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洛伦佐喘息着，他意识到那便是围栏，教士们在守望的便是井下的东西。

    裂隙合拢，破碎的画面重新拼凑在一起，洛伦佐看着其上的浮雕，它是如此地熟悉，怎么也想不到，洛伦佐会在这里见到它。

    他说。

    “我的同胞们啊，是时候结束这黑暗的命运了。”

    “离去？什么意思？她……死了吗？”

    灰蒙蒙的世界里，石墙上雕刻着天使与恶魔的浮雕，崩塌的裂隙将它们分割，但随着其的合拢，破碎的画面再度拼接在了一起，鬼神们挥起武器，将战火倾洒在天堂与地狱间。

    洛伦佐向着虚无发问着，这里是祂的【间隙】，那么祂在哪里呢？

    继续向前，漫步在这古老的静滞圣殿之中，洛伦佐能看到横列在角落里的武器架，上面摆放满了锋利的钉剑，还有教袍与盔甲，古朴的书籍堆积在了一起，满满地填满了墙壁。

    他曾在很多人的口中听闻过这样的旋律，洛伦佐·美第奇、雪耳曼斯·博尔吉亚、劳伦斯……

    教士们抬起头，仰望着穹顶。

    紧接着，洛伦佐看到了第一具尸体。

    “这怎么可能呢……”

    先驱自言自语着。

    千百年前便是如此，之后万年依旧这般。

    洛伦佐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又一个的天使升入了穹顶，消失于视线之中，没有离开的教士则再度低下了头，进行着祷告，那些无面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失去了生命。

    无数洁白的羽翼撕开了教袍，他们张开了翅膀，挥动着双翼升入穹顶。

    教士也在这时缓缓移动了起来，似乎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人，或者说清醒的人。

    洛伦佐呆滞地站在原地，以他的认知来看，【间隙】是空旷的，只会存留着孤独的灵魂，他在这空旷的【间隙】内游离，饱受着折磨，就像威廉一样。

    “那么，他们的【间隙】会是什么样的呢？”

    锈迹斑斑的钉剑在眼瞳中放大，如闪动的雷霆般迅捷。

    堪称艺术品般的雕塑攀爬着高耸的墙壁而建，一同构筑着鬼神厮杀的画卷，微光落下，映照着它们的脸庞也带上血色。

    洛伦佐想不明白，看着教士们，他一路向前，走到了人群的中心，最后停下。

    一把带着锈迹的钉剑。

    眼瞳紧缩成一点，呼吸都在一瞬间停顿了下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令其窒息死亡。

    “升华之井。”

    曾经辉煌的雕塑崩塌，变成了碎石与灰尘堆积在阴暗里，书籍被烈火燃烧，剑刃崩断染锈，记忆里的画面逐渐远去，最后变成冷彻死寂的宁静。

    洛伦佐看了看这些诡异的脸庞，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曾经的祷告声会无比宏大，但不知为何，有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脸庞，便像雕塑一样位于其间，只有残存的几人，还在继续着诵读。

    安魂曲程式。

    他聚精会神，准备着可能爆发的恶战，但很快，这些目光便从洛伦佐的身上移开了。

    但是此刻出现在洛伦佐眼前的，是远超预计的存在，至少有上百名教士跪坐在长阶下的空地上，他们环绕成圈，每个人都披着灰白的教袍，将身体完全遮住，脸庞藏于阴影下。

    洛伦佐缓缓地站起来，看着悲伤的男人。

    只见一名教士站在升华之井的另一边，灰白的教袍将他的身体完全藏于阴影之中，洛伦佐看不清他的容貌。

    洛伦佐迈过长阶，然后他看到了。

    “那么你又是谁呢？”

    这些教士们围绕着升华之井而坐，在他们的中心便是这漆黑的井口。

    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在深邃的严寒与死寂，也会有微弱的火光闪烁。

    寂静之中响起了轻微的心跳声，紧接着这心跳声变得越发剧烈，如同密集的鼓点般响起，将死寂惊扰。

    咆哮的海潮拍打着冰川，它在坍塌，化作破碎的浮冰散去。

    “仇敌。”

    炽热的火光从这些人的眼中溢出，下一刻所有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洛伦佐。

    每个人的【间隙】都不同，是由他们记忆里最为重要的一幕所构成的，其中还掺杂着他们的本质与过去。

    在被那被断代的历史之中，猎魔教团的某个不为人知的时期里，这些猎魔人齐聚在了这里，他们一同进行了伟大的升华。

    浮雕上的鬼神们面目狰狞，宛如拥有了生命般，不断地颤抖着，直到一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其上。

    “天国之门。”

    被遗忘的亡魂汇聚在了这里，共同铸就成了这庞大的【间隙】，从而拥有了在海底里，那宛如山峦般庞大的躯骸。

    “艾德伦·利维恩。”

    越是思考，洛伦佐越是恐惧。

    男人收回了手，看着四周曾经的友人们。

    祂和自己一样，祂并不是孤独地游荡于【间隙】之中，祂有着同胞，成群结队。

    “守望者，秘血，升华的尽头，【间隙】……”

    “安魂曲程式出现异常。”

    先驱说着走向了尚未死透的天使旁，刺出长矛。

    羽翼震动，锋利的羽翼试着斩击先驱，可冰冷的长矛比它更快，轻而易举地贯穿了它的心脏。

    天使还在试着挣扎，将身体从贯穿的长矛上拔出，但很快，它的血管变成了灰黑色，如同扩散的毒素般，蔓延至了全身，最后失去了生机。

    抽起长矛，先驱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就像在等待什么一样，不久后有更多的雷团涌现，守望者们卷土重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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