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理想主义者-《余烬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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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伦斯教长突然打断了他的疯狂,他竖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就像警告他不要惊醒某种正在沉眠的怪物一般。

    他显得有几分困惑。

    “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它。”

    那鸟嘴的面具盯着劳伦斯教长,衣物之下的躯体开始扭曲变形,劳伦斯教长很平静,他清楚这是疫医情绪激动的表现,这种情况下他总是难以遏制自己。

    疫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

    “安静,疫医。”

    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霍纳有些呆滞的看着没入胸口的金属,他起初有些恐慌,大抹大抹的鲜血流淌在他的身上,他哭嚎尖叫,可紧接着便是疑惑。

    但突然就像抓住什么最后的希望一般,他抬起头看着洛伦佐,那疯魔的眼神令猎魔人都微微神颤。

    劳伦斯教长突然问道。

    劳伦斯教长为他的盟友解释道,霍纳之所以能在低温中失控,便是劳伦斯教长事先对其进行了侵蚀,那劣质的秘血就是最好的信标,于是他穿梭【间隙】而来。

    “也就是说……妖魔会具有这种诡异的东西的吗?还是说有着其他条件。”

    “劳伦斯教长,我希望你能多活一段时间,不要这么轻易的死了,像你这样随便我做研究的实验体可不多了。”

    对于一个疯狂的学者,真理就是最完美的诱惑。

    从他的初始,直到抵达死亡。

    “洛……洛伦佐。”

    甚至来不及恐惧与忍受疼痛,大脑一瞬间一片空白。

    “你可以进来,也会有离开的路对吧?”

    “大概吧。”

    “一个超大型的【间隙】对其余猎魔人进行‘侵蚀’连接,所有的猎魔人都被其种上了标记,于是独立的猎魔人们能以此进行联系,在这个庞大的心枢之网内联系,而教会反过来也能对其确定位置。”

    疫医几分好奇的问道。

    疫医不寒而颤。

    “你是怎么死的?”

    疫医显得好奇极了。

    他说着微笑了起来,笑容充满了寒意。

    疫医愣了楞,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那是有关霍纳的一切,原来他也是一位遗民,被人收养但却饱受着歧视,平庸的活着,直到那猩红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突然的寂静笼罩了谈话,两个人都诡异的沉默着,有时会互相对视,但又迅速的离开,只有马车还在不断的向前,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疫医再次问道。

    拄着近乎碎裂的钉剑,洛伦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躯体从未有过的疲惫,从血肉一直延伸至那脑海之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粗暴的撕开了自己的思绪又重新拼凑了起来一样。

    紧接着万物崩塌。

    从一个【间隙】抵达另一个【间隙】,在其中穿梭,带着狂暴的力量。

    只要那一天没有到来,劳伦斯教长就不会死去,可当那一天到来时,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也无法扭转死期。

    他轻轻的抚摸着胸口,在其下是那扭曲的憎恶的血肉。

    在亚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锋利的钉剑撕开了扭曲的血肉,猎魔人身上染满猩红炽热的血,从那可怕的尸骸里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就像地狱的归者。

    疫医静静的聆听着,他看着劳伦斯教长,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秘血?”

    “圣杯的意志早在圣临之夜时便逃逸了,神圣之棺内封存的也仅仅是将死的血肉,但哪怕是将死的血肉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鲜血四溢,染红了白雪。

    “未来,遥远的未来,猎魔教团的未来,福音教会的未来,世界的未来……甚至是我自己的未来。”

    劳伦斯教长微微点头。

    植入圣杯的血肉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甚至说在疫医将血肉植入劳伦斯教长的身体里时,他就会被那可怕的力量侵蚀成妖魔,可他活了下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可不等洛伦佐多做什么其他的推断,霍纳猛扑了过来,钉剑散发着寒芒,凶猛的斩下。

    金属又怎么能杀死虚无的意志呢?更何况身处此地的洛伦佐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手中握着的,究竟是金属铸就的武器,还是自己可怜的臆想呢?

    秘血可以持续不断的散发侵蚀来加深“信标”,而普通的侵蚀污染却会随着时间消退,令信标消失。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狂笑,甚至不等劳伦斯教长肯定他什么,他继续说着。

    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洛伦佐低垂头,看着身后那彻底死去的妖魔,没有击碎心脏,也没有斩下头颅,可现在它就这么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你……看到了什么?”

    “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真是太棒了!”

    马车缓缓停下,窗外是旧敦灵的中央火车站,一列前往雷恩多纳港口的火车正等着他们,劳伦斯教长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疫医,那目光就像要穿透那鸟嘴的面具,去观察在那之下的血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劳伦斯教长予以微笑。

    “是啊,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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