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我那天从灵棚火盆里捡出来的,当时我就觉得可疑。一般祭奠用的纸人做得粗糙,可你看这截手臂,甚至上面还做了可以活动的关节。现在想来,应该是戏班做的人偶道具。”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听到有人惊呼:“快看啊,墙上是什么?” 谢含辞起身将窗推开,扶风院二楼的墙壁上也映出了玄女起舞的影子。 宁王站起,对窗边的谢含辞说道:“最后一场戏,谢小姐可要跟我去看看?” 谢含辞本就有七分醉,被风一吹,更觉得酒意上头,她摇晃着脑袋,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脚底也有些不稳,一个踉跄就要跪在地上。 宁王一把将她撑住,皱着眉头,拿起了自己的斗篷,递给菁菁:“给你家小姐穿上,吃了酒见风小心明日头疼。”又对谢含辞说道:“你怎么样,还能行吗?” 谢含辞穿上斗篷迷迷糊糊的点头。 宁王将她领进三楼的客房,一个翻身带着她上到了房梁。刚坐稳,飞云门门主胡三便推开门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谢含辞虽然被果子酿弄得痛昏脑涨,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标志性的大胡子。 大胡子打着酒嗝,直接躺倒在床上。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胡三不耐烦地问道:“谁呀?” “舅父大人,是我。”来人正是张巡抚。 胡三再起身时已经换了另一幅神态,眼里哪还有醉意?他警惕地走到门前,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张巡抚隔着门说道:“我今日收拾云芝的遗物,找到一封她没有送出去的家书,想亲手交到舅舅手上。“ 他见门内的胡三没有说话,只好继续道:”舅舅,云芝出嫁前便没了父母,您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了,舅舅难道不想知道她最后给您留了什么话吗?“ 胡三有些犹豫,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又见张巡抚身边只带了个随从,就开门将他们主仆二人放了进来。 胡三和张巡抚二人坐在了珊瑚炕桌上,随从则站在了一旁,谢含辞抻长了脖子打量这随从,只见他全身被披风包裹着看不清面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大胡子只给自己沏了杯茶,饮了一口,并没有着急要那封家书,而是开口问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云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若想跟我扯什么玄女就歇歇吧,今日那装神弄鬼的戏子已经被我抽了个半死。就这么点伎俩,蒙别人还行,老夫可在江湖上混了六十载。” “云芝去世,是逼不得已,牺牲云芝一人,总比满门抄家灭族要强。王家那老妇不在了,以后王家都是云芝的女儿掌家。我和云芝没有儿子,不然巡抚府的家业我也都会交给她儿子的。” 张巡抚将家书放在炕桌上,用食指轻叩桌沿,脸上没有半点悲伤,跟这几日人前的好丈夫形象判若两人。 大胡子拿起信封,紧紧攥着手里。 “你当我飞云门是吃素的吗?我的侄女,你说杀便杀。你俩为什么没儿子,还不是因为你那宠妾?我昨日将云芝身边的丫鬟绑了来,你可知道,她是你那宠妾插在云芝身边的人,你这巡抚当得真是糊涂啊!” 说着胡三拆开了信封,信封里厚厚的一沓信纸,打开一开,却都是空的。 张巡抚依旧慢条慢条斯理地品茶:“舅父还真是细心,可是我并非不知。这丫鬟就是我挑的,那些避子的药自然也是我默许的。我是真怕了,怕你干女儿再生出一个跟她脾气秉性一样的儿子来。” “你!”大胡子还大喝一声,脸涨得通红。 不等他发作,张巡抚先一步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一直站在一旁随从突然暴起,身形如电,挥着手中的短刃向大胡子刺来。 “冯生!怎么是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