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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秦赫的处境已经这样艰难。

    而她作为他的好朋友，却浑然不知。

    直到电话接通。

    秦赫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沈岁才恍惚间回神，发现自己拨出了电话。

    “我说沈岁岁，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大晚上的，不会是想约我去哪潇洒潇洒吧？”

    秦赫似乎正在吃饭。

    那边有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几个嗓门洪亮的男人在高声交谈。

    随着门关上。

    声音被隔绝开来。

    沈岁站在墙边一角，整个脑袋都低低的，冷风吹红了她的鼻子，她轻声道：“你怎么都不早说？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秦赫打趣的声音一顿。

    “跟你说什么？”

    “你说呢？”

    沈岁没有明说。

    但秦赫已经懂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

    “也没那么惨吧，至于说得那么严肃吗？”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实在干不了，我就回去画画呗，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老秦再次出山，总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秦赫，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秦赫道，“沈岁岁，我好歹也是接受过老秦培训的，比你总要强一点，你可千万别瞧不起人好吧，这么一点小挫折，我……”

    “给你打过去了，不用谢。”

    在秦赫说完那句话前。

    沈岁打断了他。

    隐隐的，她听到了短信的提示音。

    那端的秦赫有片刻的沉默。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不着急还。”

    秦赫没再说话。

    电话那端，只能依稀听到工作人员走过的脚步声。

    沈岁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

    作势就要挂断电话，“我没其他的事，你继续忙吧。”

    那端的秦赫声音很轻：“谢了。”

    挂断电话后。

    沈岁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房屋。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漆黑的夜色下，那里是唯一的光亮。

    想着十几分钟前她刚刚签下的借条，沈岁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迎着冷风朝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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