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浊臭之气更不会坏弟子性情,万民崇敬之心皆令弟子如饮甘霖,则身自清也!” “夫子,香臭重于民心乎?性情之尊卑不为民心所定乎?” “向圣人问民心,何不如向万民问民心?!” 昔嬴扶苏着华服、熏芝兰,万民敬而远之,眼含惶恐惊惧。 今嬴扶苏着麻衣、身浊臭,万民近而爱之,眼含爱戴亲近。 嬴扶苏相信圣人言,但嬴扶苏更不能不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 嬴扶苏亲眼看到了圣人典籍中都不曾记载过的盛况,也亲耳听到了万民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敬,更亲自践行了圣人们孜孜以求却不得的仁政。 他确实依旧做不到打破自幼营造的思维牢笼,下意识的将圣人言视作真理,但他如何能不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重新思考圣人言? 嬴扶苏的问话如洪钟大吕般响彻辕守脑海。 辕守为嬴扶苏擦鹿油的动作僵住了,数息过后面露愧色道:“听得公子此言,为师方才醒悟。” “为师近些年来自视甚高,已许久不曾问民心。” “公子此问,为师确实不知。” “为师当细细探查民情,方才能回答公子!” 辕守发自内心的感到惭愧和自责。 圣人言固然无错却微言大义难以理解。 万民言固然浅薄但却最为质朴,最为真诚。 作为支持仁政、看重民心、以民为本的孟氏之儒学派大儒,辕守多年来却埋首圣贤书、不问苍生事。 这何尝不是对孟子的背叛! 辕守和淳于越尽皆起身,面向嬴扶苏拱手一礼道:“谢公子教!” 嬴扶苏赶忙起身还礼:“两位夫子多礼。” “叔父教弟子四不两直的探查民情之术,又教弟子仁政爱民之心。” “弟子所言,不过是叔父大义之一二而已。” 辕守愈发诚恳的慨然而赞:“长安君,不愧为当世圣人也!” 说话间,马车停驻,嬴成蟜的声音自侧前方传来:“扶苏!来啊!” 嬴扶苏赶忙走下马车,就见嬴成蟜开开心心的背着双手在一处小溪旁溜达,嘴里还在念叨个不停:“春钓滩,夏钓潭,秋钓荫,冬钓阳。” “春钓活水冬钓清,夏秋池水黑荫荫。” “现下已至初夏,这种阴凉处有水草的深潭实乃是绝佳钓点。” “本君今日,定会丰收!” “取本君钓箱来!” 嬴扶苏近几个月时常与嬴成蟜见面,但却从未在嬴成蟜脸上看到过如此轻松快乐又自在的笑容。 加快脚步跑到嬴成蟜身侧,嬴扶苏拱手发问:“叔父,可是有事唤侄儿?” 嬴成蟜专心翻着钓具箱,对着面前潭水努了努嘴道:“近日扶苏着实辛劳,理应放松放松。” “这潭水之中定有大鱼,叔父今日便于此潭中教汝垂钓之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