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残阳如血。 却终究不是血。 血是温热的、粘稠的,又带着几分厚重和腻滑。 抬手用左前臂擦掉遮住眼睛的血水,嬴成蟜微微调整长戟。 那染着红色白色和绿色的戟尖便借着战马速度的加持,轻而易举的又洞穿了一名赵军百将的心口! 没有拔出戟尖,嬴成蟜任由戟援顶着此人的胸甲,将这名赵军顶的腾空而起,撞倒了身后四名赵军! 然而刑蛰却没有动作。 葛平再次奋起一刀,重重劈下,口中怒喝:“何必持枪冲杀?给本将继续笑啊!” “秦长安君?”遥望那道身影和立于那身影之后的大纛,司马尚失声喃喃:“果真是秦长安君?!” 但正如司马尚所说那般。 六千余精锐赵军在两千余疲惫秦军面前,却好似是六千余孱弱的羔羊。 葛平不会忘记司马尚等赵将在城外毫不加掩饰的轻蔑笑声。 司马尚此令一出,六万余列阵于城外的赵军毫不犹豫的抛弃了甲胄、头盔和辎重,向着东方撒腿狂奔! 他们甚至忘了自己还有可以进攻敌军的羊角,只是拥挤着、踩踏着试图逃出猛虎的爪牙! 黎穹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彩!大彩!” “长安君亲至,回身反攻!” “是秦长安君!秦长安君来了!此地必定有埋伏,快退啊!” 在所有赵军将领的注视下,几名赵军士卒被撞出城门。 “都尉!” 即便嬴成蟜现在就在他眼前,司马尚也已彻底分不清嬴成蟜究竟在不在黎城了! 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司马尚几次三番的派出大量斥候侦察,根本没能探得秦军兵马。 刀锋依旧砍穿了盔体,斩开了李骠的天灵盖! 葛平拔出长刀,而后又平扫一刀,彻底斩断了李骠的脖颈! 探手抓住李骠的头颅,葛平举着李骠的脑袋冷哼一声:“本将还是喜欢你嗤嘲大笑的模样!” “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刑蛰连声宽慰道:“都尉,长安君亲至,不代表长安君早有埋伏。” 四千余原本已经崩溃的黎城残兵从身体内挤出最后一丝力量,嘶声咆哮: 以旗帜论算,至少也有十万秦军埋伏于两侧峭壁之上! 司马尚苦声开口:“长安君没有埋伏?” “秦长安君理应在此,可秦长安君不该在此,然秦长安君真的在此!” “铛~” 葛平更是再度握紧了自己的长刀,左右张望。 “呜~~~” 冲锋而出! “黎城,保住了!” 李骠赶忙又持枪格挡,可嬴成蟜胯下战马不知撞断了他几根骨头,本就重伤的李骠根本无法发挥出全数力道,竟是又被葛平劈的双腿发软。 刑蛰也不需要动作了。 一开始,李牧觉得嬴成蟜在黎城,司马尚认为嬴成蟜不在黎城。 然而军报刚刚写了一半,一阵激烈的喧哗便自黎城之内爆发而出。 “弟兄们,反攻!” 突然间,葛平领着仆从快步狂奔,而后奋起一刀狠狠劈下。 擦掉面上血水,嬴成蟜肃声喝令:“战局未定,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向前进!” 然而嬴成蟜脸上却没有显露笑意。 司马尚手中缣帛和毛笔无力的坠落于地,瞪的溜圆的双眼中充斥着浓浓震惊、迷茫和自我怀疑。 好似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让其余七部赵军齐刷刷的后退一步,握着长枪的双手都在因紧张而变得发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