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怪不得,琪花玉树,碎作乱琼。” “我刚刚见了一位博望的朋友,叫张君雪,现在跟在和红珠身边。”裴液道,“她黄昏的时候和我说,雍戟在打羽鳞试。” “我知晓,从他来到十六擂开始,就在仙人台的目光下了。三天来我们一直盯着他,只不过没急着告知你。”许绰看着他,“八场都胜得很轻松,但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武器打擂的吗?” “什么?” “剑。” “……” “是的,剑。”许绰抬指点了点他搁在桌上的武器,“就是这种剑。” “……他会用剑?” “第一场时,还并不很会。”许绰将案上几张纸推过来,“但他进步很快。” “什么叫进步很快?”裴液感觉自己头次失去了一些对言语的理解,“你说他在三天、八场的比斗中,有剑上的进步?你是指那种真正的,质变一样的进步吗?” “是的。”许绰道,“他后面已经开始尝试弈剑了,第四场时他就很轻松地胜过一些成名剑客,到了第八场,就打得很自如了,两个凫榜水平的剑者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其中一位你也认得,是少陇玉剑册的戚梦臣。” “……”裴液低眸拿过来翻看,上面确实极为详细地记录了雍戟的八场比斗。 “仙人台的人说,他在剑上的眼光极为毒辣,一个关键的特点是没用任何剑招,只凭拆剑胜了这八场。” 这时候裴液理解了女子口中的“进步很快”,他翻了翻,撂下这沓纸,沉容道:“明日他和谁打,我去看看好了。” “你想令他和谁打?” “我想吗?” “嗯。今日新凫榜定榜,夜里会排出名次和对阵来。”许绰想了想,“要不将他排高些好了,然后将高阁排低些,令他和高阁打一场。刚好高阁新入修文馆,想办些事情。” “也好。” “你想令高阁怎样出剑?” “正常打就好,我和这两人都打过,能瞧出东西来。” “好。”许绰提笔写了个小笺,“鳞试前三天要打很多轮……给他们这场排在明天行么?我们同去看。”许绰道 “好。” 许绰收笔,轻叩车壁,一只魂鸟飞了进来,女子绑好信,送它飞出了窗子。 “你去西池那边吗?还是回修文馆?” “回修文馆吧。” “好。” …… 四月十日,鳞试正赛开擂。 下面的十六擂没有撤去,而是新的身影们登了上来,仙人台的羽检文书等倒是撤去了一半,换了一部分兵部的官吏过来。 今年的神京武举正赶上羽鳞试,四月的整个上半月,皇城之前羽试、鳞试、武举首尾相衔。三天印发的数十万份观擂书上都已写了,每日的冬剑台、十六擂都将有什么比试,关键人物的姓名、赛程也写了上去。 大唐武举的平均实力是远小于鳞试的,但决赛的质量并不太落下风,秦殇这样的人就是出身于武举。 而且,皇帝与百官不会在羽鳞试时坐在冬剑台上,却会极具规格地一同观览今年的大唐武才。 武举的人比羽鳞试要少许多,因此在羽鳞正赛结束之前,武举的初试就会结束,定出一甲十六人,再评比夺魁。 裴液瞧了这些擂台一会儿,如果没有打羽鳞试,现在他应当也在其中……他收回目光,重新投在了冬剑台上。 许绰依然是士服装扮,两人一同立在冬剑台外的楼上,这里视野很好,能看清每一个登台的修者,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下面,欢呼喧闹着,竟然丝毫不比昨日明绮天王久桥的那场少。 确实,看过昨日明、王那场的人,大概很难克制自己今日不再来,而听说了那一场的人,今日也会忍不住前来。 不过鳞试前两天的修者们打得当然没有羽试的水平,今日过去之后没有见到奇观,自然会渐渐散去。 “下一场就是他?”裴液道。 “嗯。” 仙人台的安排丝毫没有出错,这一场分出胜负之后,过了几息,那个阔别半月的身影就走上冬剑台了。 雍戟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一袭黑色武服,头发在身后用铁环束成马尾。他走上来时身姿笔直而锋利,两手提着一戟一剑。 【禄半面】高阁从另一边走上来。 冬剑台下响起潮水般的呼声,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对决会放在鳞试的头一天,但确实令人兴奋,尤其当人们知晓那个黑衣的身影是燕王世子雍戟的时候。 世子要打武举,这是写在数十万份观擂书上的。不必任何内幕,仅凭实力,这位世子就是其中无可动摇的魁首。 但世子来打江湖上的羽鳞试,是人们意料之外的。 这位北地燕王的继承人,实力由来神秘莫测,当日婚宴上见到,许多顶尖的高手就生出针扎一样的危险感,但人们以为他的轨迹是不大和江湖重合的。 所以自三天前开始,雍戟登台的消息慢慢在十六擂中间传播,直到今日,这道身影真正登上了羽鳞之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