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魍魉之顾 若正面为敌,只有剑君能与我……-《被剑君前夫斩情证道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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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叶鸢听见元临真人震惊地自语道:“天梯开了。”

    华霖仙君的脸上同样闪过复杂神色,在许多念头从他心中掠过的瞬息之间,盛怒下的邪尊已然向天梯发动了强攻,但她的宝器刚一触及漩涡就被吞没其中,如水滴入海般悄无声息,而只在下一秒,漩涡忽然掀起了动荡,仿佛是苍穹外至高无上的存在被她的反抗激怒,劫雷毁天灭地般铺盖下来,元临真人再也无法直视着将天地照得如同极昼的煌煌电光,因此叶鸢的视野中也只剩下一片空芜的白亮。

    雷霆的降临似乎只有一瞬,但那无尚的天威已足以将这一瞬拉长到足以毁天灭地,叶鸢曾见过加诸元临真人之身的劫雷,此刻情景的威压更远胜于那时,以至于雷声骤止时,叶鸢甚至为自己仍然好端端地站在地面上而奇怪了起来。

    她再仰起脸,头顶的漩涡更湍急了几分,那天梯宛如戳破天空的一只漏斗,不断将流风层云卷入其中,方才还打得难舍难分的华霖仙君与无恒邪尊已经站在了天梯的入口,此时天梯开始缓缓闭合,即将携二人登仙而去。

    仙君面容温静,对大地上的慈清宗群徒微微颔首:“此世我行殊未已,本不该得授飞升之机……今日我去,愿来时复还。”

    在叶鸢远处,一群穿白袍的慈清宗弟子闻言顿时跪伏一地,高呼仙祖,大感涕零。

    另一边,邪尊脸上仍有不忿,听见华霖仙君的话,也运起传音令自己的声音传遍大地:“我不胜天道,现下只得姑且飞升,若仙人当真有破碎虚空之能,我也必将再回到此地,我不在时,便由我的关门弟子——”

    邪尊的目光在地上转了一圈,怒声道:“徒儿?!葛仲兰!这么吝惜你那条贱命做什么!给我滚出来!”

    葛仲兰?

    熟悉的名字令叶鸢吃了一惊,此时她所凭依的“元临真人”也四望起来,只见身前在斗法中被强横灵气犁成焦土的土地忽然龟裂,一根枯枝从中钻出,一息便长成一棵将死的老树,再过一息,树上结出一片焦黄的朽叶,这片朽叶见风展开,从中掉出一枚小茧,茧中破出一只青蝶。

    老树、枯枝、朽叶和茧壳瞬间化作齑粉,唯有青蝶翩翩,落地化作了一名青衫修士。

    那确实是后世在人间各处埋遍了耳目种子的漱玉阁阁主的容貌。

    不等邪尊吩咐,葛仲兰仿佛已经明了对方心意,恭敬地对云端行礼道:“师尊,弟子领命。”

    天梯将要闭合,世间也很快将要多出一段为人津津乐道的飞升异闻,但身处其中、又连接着后世千年的叶鸢忽然产生了一种怪异之感,仿佛庞大的精密仪器中丢失了一枚小小齿轮,她察觉了细微的异样,却一时不知道线索要从何找起。

    一道灵光忽而从叶鸢心中闪过,将迷雾洞穿了片刻,叶鸢的目光触及了面前的青衫修士——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见证了当年飞升之景,又将足迹留在千年以后的人。

    葛仲兰。

    不仅如此,与通过元临真人的记忆窥视过去的叶鸢不同,从仙君与邪尊之争,到天梯摧折,再到如今的仙门分裂,葛仲兰都是亲历者,甚至有可能深入了每一场大事变的节点。

    但他是怎么活了这么久?当年飞升而去的邪尊究竟给了他怎样的命令?他为什么建立起了漱玉阁?又以怎样的方式参与了这些异变?

    葛仲兰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但他又确实让叶鸢隐隐碰触到了破局的关键,而正在此时,存在于元临真人记忆中的“葛仲兰”忽然抬起了目光,朝叶鸢的视线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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