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现实之中，洛伦佐跪坐在阴影里，而他手中的黑色立方不知在何时裂解开，变成数不清的黑色碎片，散落了一地。

    罗杰缓缓说道。

    罗杰的脸庞开始凋落，那冰冷的面容碎裂了一角，就像破碎的面具般，可其下隐藏的不是猩红的血肉，而一片深邃的黑暗，在那深邃的黑暗里，猩红的百眼睁开，窥视着洛伦佐。

    灰白的冷气滚动着，将满地的积水冻结，铺盖上一层雪尘，挂满寒霜的长椅也随着雪尘的挥动出现，它接住了坐下的洛伦佐，而后他坐在长椅上，翘起腿，镇定自若地看着到访的罗杰。

    洛伦佐猖狂地笑了起来，紧盯着那猩红的百眼，大声喝道。

    洛伦佐不解地问着。

    “是啊，升华不彻底，便是这样，劣性依旧存在，它阻挠着我，也令我越发地……迷失。”罗杰说道。

    你并非忍不住了，你只是快要没有时间了。”

    “为了……什么？”

    碎石本该落下，但它们没将洛伦佐与罗杰掩盖，反而是在不断地解离，从墙壁变成碎块，而后变成数不清的尘埃，稀释在了空气之中。

    洛伦佐计算过的，他的速度很快，只要十几次极限范围的【间隙】入侵，他便能通过这个方式抵达圣纳洛大教堂，抵达静滞圣殿，抵达升华之井。

    “还有我。”

    “提醒着我们人类的本质。”

    洛伦佐识破了罗杰的诡计，但识破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局势反而更糟糕了。

    直到你们被赶尽杀绝，亦或是我被烈火吞噬。”

    沉默，依旧是沉默。

    罗杰似乎是在讲真心话，好像又没有，洛伦佐也不确定这件事，毕竟从他那面具般的脸庞上，他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洛伦佐安慰着自己，别紧张，自己已经计划过很多次了。

    “我已经记不清了，霍尔莫斯，即使有过什么伟大的愿望，也如你所说的那样，在漫长的时光里微微变质。

    我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并且从未忘过。

    他不得不这样，无论失败多少次也要这样，因为他是教皇，也是教长，这是他存在的意义，哪怕这个‘意义’毫无意义，他仍要这样盲目固执，就像我一样……”

    “你还有艾德伦·利维恩，还有那些守望者们……”

    “所以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活的太久了，久到很多东西都模糊了、变质了。

    “就是你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出这一切的呢？”

    两人的对话总是这样，一方诉说，另一方沉默，而后过了很久，才会有所应答，就像面对着巨大的墙壁，时隔很长时间，你才能听到些许的回音。

    “艾德伦清楚这一切，也知晓这样的无用之举，可他还要这样做，就像推动着巨石走上山顶，无论努力多少次，巨石仍要滚动下去。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不清，我究竟是受到了不可言述者的影响，做出这样的事，还是说我真的想让人类走向升华，亦或是你说的那样，仅仅是怕死而已。”

    是啊，差不多就是这样，我没有体会过所谓的‘永恒与不朽’，所以我不畏惧失去它，毕竟我从来就没拥有过。

    罗杰点点头，他自然并不着急，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都处于他的控制中，如果他想杀死洛伦佐，早在他步入这【间隙】的那一瞬间，他便能撕扯起疯狂的风暴，将洛伦佐意识绞杀成一团浆糊。

    这也是一种永恒，悲哀的不朽。

    罗杰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哄孩子入睡一样。

    “那么罗杰，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罗杰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洛伦佐的意图，他利用高强度的逆模因暂时将自己逼退。

    “不，这是蓄谋已久。”

    在那遥远的静滞圣殿之中，新教皇早已跪坐在了升华之井旁，他意外地摘下了银白的荆棘冠冕，将它和来自旧敦灵的电报放在了一起。

    塞尼·洛泰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他甚至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可最后他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注视着井下的黑暗，在他的身后站满了手持钉剑的猎魔人，他们面无表情，头戴冠冕。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