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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华之井。

    伯劳坐在轮椅上，身子被缠满绷带，手臂被打上钢钉来固定，架子上挂满输液管，他还看到了挂在角落里的尿袋。

    【残酷的现实会激起斗士的狂怒，可当过量的绝望将其压垮时，他便再也无法动弹。】

    在塞琉这走神的时间里，谈话又进行了几次，最后洛伦佐看向了前方。

    成吨的漆锑被灌入燃烧室，为船只提供了前进的动力，同时这种新型的能源，也成为了众人抵御极寒的防线，塞琉身前的暖炉中，燃烧的正是液态的漆锑。

    寂静的夜晚里并没有风声，除了晨辉挺进号的躁动外，便是冰川开裂的声响，以及撞角一点点地碾开坚冰的碎裂声。

    “然后便是遭遇艾德伦的袭杀了，我还没等抵达井下，就遭到了攻击，我慌乱地逃掉了，返回英尔维格后，发现洛伦佐又不在，就一路找了过来。”华生说。

    她还记得和侵蚀对抗数年之久的新教皇，他戴着荆棘的王冠，在数不清的日夜都不曾入眠。

    “这些守望者一直坚守在围栏外，阻止人们探索围栏外的黑暗，实际上他们只是狱卒，他们在防止有人将围栏外的东西放出来。”

    这不是他的仇敌。

    洛伦佐将目光从星空之中收回，对着其他人说道。

    【你在撒谎。】

    这多亏了永动之泵的新式引擎，以及先进的结构技术，整艘晨辉挺进号都运用了大量的柏铁，这才令它在接连的高强度战斗中幸存，而不是像普通铁甲船那样，沉没解体。

    有序地进行了一段时间后，便是现在，洛伦佐召集了其他人，齐聚在这里。

    “也就是说，未来可能的灾难，曾经也发生过，猎魔教团或许也像现在的我们一样，他们也做出了反抗，结果便是守望者那群家伙。”

    能听到沉闷的声响，冰川逐步坍塌，激起滚动的雪尘……这里似乎很久都没有新事物的到来了，随着晨辉挺进号的到来，它们久违地迎来了客人。

    大家经历奋战，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洛伦佐觉得他们也有知情权，而且洛伦佐自己也无法永远地保守着这么些秘密，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我已经觉得当今的猎魔人们已经够离谱了，结果他们的先代们居然还这么夸张吗？”

    塞琉看了看远处灰黑的影子，在星光的照耀下，四周的一切都很清晰，雪尘反射着光芒，勉强地照亮了那些高大的冰川。

    自海战后，洛伦佐想起自己之前的经历，他在铂金宫的坟墓内见到了那些恐怖的机械，它们每一个都足以改变世界战争的走向，而这些也只是曾经最为普通的武器而已，更不要说他意识到守望者尽是猎魔人之时的心情了。

    塞琉小声嘀咕着，其他人的想法也和她差不多。

    “所以说，这些怪物，实际上都是猎魔人，一群几千年前，甚至说更遥远的年代里，便存在活跃的猎魔人们？”

    当时艾德伦·利维恩，是这样称呼井下的东西。

    “我不知道。”

    反复经历了生死的挣扎，伯劳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病房里，接受着治疗，可他还是固执地来到了这里，要见证到最后。

    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士兵们几欲将漆锑倾倒在海上，从而烧死来犯的妖魔与阻挠海蛇，可这都被洛伦佐阻止了，一旦失去这些，即使赢得了战斗，他们也难以继续前进下去。

    洛伦佐回答道，话说出来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甚至都带上了笑意。

    “在座的各位都是越过围栏的人了，哪怕在轮回之中幸存，也会遭到守望者的清算……反正都是横死街头的命，与其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倒不如投入更为伟大的死亡。”

    伯劳沉默，他的脸庞也缠满了绷带，用船医的话讲，他身体被大面积烫伤，脸庞也不例外，洛伦佐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只能听到平缓的呼吸声响起。

    “那就好，我没问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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