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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开火！”

    泽欧面色沉重地说道，虽然暴雨模糊了视线，让晨辉挺进号变得虚幻起来，可在海上纵横这么久，击沉无数船只的泽欧船长很清楚，他没见过这样的铁甲船。

    伯劳低语着，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什么心思睡觉了。

    黒牙号被海浪高高抬起，就像一跃而起的剑士朝着晨辉挺进号挥出斩击。

    但短暂的思索后泽欧觉得这不太可能，只有这么一艘孤零零的铁甲船前进，身后还跟着几艘货船，比起什么军事行动，更像是作为护卫舰保护货船，他们还没有走主要航道，可能是和他们所携带的货物有关。

    ……

    还是说真就这么倒霉，被一群路过的海盗发现了？

    那这也算是一批极有勇气的海盗了。

    “不过……真有种命运的感觉啊。”

    随意地取出一枚子弹，它们的造型和市面上的常规子弹有所不同，这是来自永动之泵的特制子弹，使用了坚固的柏铁，用他们的话讲，这枚子弹可以轻易地打穿血肉之躯，连带着骨骼一同击碎，一击必杀。

    是一行字，一个人的名字。

    反正猎魔人这种东西，各个都精力充沛，一宿不睡也影响不到洛伦佐，他就这么闲坐了下来，时不时地观测着四周。

    这样的特制弹药仓库里还有很多，为了这次行动永动之泵难得大方了起来。

    还是说……海盗也内卷了？这是一批在维京诸国内混不下去，所以才来公海打劫的海盗们？那他们也太会挑时间了！

    伯劳猛地睁开眼，噩梦初醒般，眼瞳布满血丝，紧盯着自己头顶的黑暗。

    泽欧满脸笑意。

    洛伦佐坐在指挥室内，暴雨将眼前的视野洗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卷入了风暴之中，只剩下了灰蒙蒙的万物。

    泽欧对大副说道，大副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也涌现出了可憎的笑容。

    头发被冷汗粘在了脸上，领口的位置被完全打湿，伯劳伸出手试着摸什么东西，但他却摸了个空。

    由于海浪的汹涌令很多火炮的准星都微微偏移，大部分攻击落进了海里，但还是有一部分落在了晨辉挺进号上，在它们的装甲上溅起耀眼的火光。

    弗洛基·威尔格达森。

    广播在走廊里响起，是洛伦佐的声音，从这急切的语气来看，这回是玩真的了。

    伯劳转动着手中的子弹，在雷光的映衬下，能看到弹壳的表面刻着什么。

    更糟糕的是洛伦佐想不明白是怎么遇上这些海盗的，以目前的技术来讲，在大海上想搜寻一艘不在视野内的船只，基本全靠运气了，大部分海盗劫掠都是沿着固定的航道劫掠，可晨辉挺进号为了低调行事，根本没有走固定的航道。

    舷窗外的暴雨依旧，时不时有着雷霆的划过，伯劳记得自己入睡前外头就是这副样子了，仿佛晨辉挺进号一直停留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

    这些海盗根本不清楚他们惹上了谁。

    打开弹巢，机械式地上弹，扣紧，举起左轮，指向舷窗外。

    “原来……你在这啊。”

    他也有想过这会不会是某个国家的军事战舰，在这里秘密执行什么任务，就比如最近英尔维格与高卢纳洛的冲突，再加上与维京诸国的联合，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泽欧呆滞在了原地，整个指挥室已经被烧成了漆黑的框架，焰火还在艰难地燃烧，但很快便被灌入其中的狂风暴雨所熄灭。

    他缓缓地抬起手，在这余温下他的手套已经变成了一团焦糊和自己的皮肤粘连在了一起，紧接着痛楚从脸上传来，泽欧轻轻地抚摸，能感受到的只有剧烈的刺痛。他的身体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并且与衣服粘连在了一起，每一次动弹都会牵扯起剧烈的痛楚与创造新的伤口。

    就差那么一点，只要他再靠近大副一点，他也会被卷入火流的余温中，被烧成一团随风而散的灰烬。

    泽欧踉跄地坐在了一边，他大口地喘息着，享受着自己的幸存，目光缓慢地看向雨幕的另一端，晨辉挺进号已经调整好了角度，尖锐的撞角破开了怒涛，宛如抛出的长矛。

    他看着这一切，先是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是恐惧，但最后泽欧兴奋地大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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