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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你真的很优秀，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我一定会推荐你成为下一任教长。”

    劳伦斯拄着钉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血肉的碎块掉个不停，就像从坟墓之中爬出的死人一样。

    “根除妖魔。”

    洛伦佐回答，对于【间隙】的形成，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可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洛伦佐便意识到了劳伦斯的言外之意。

    是钉剑，插满这荒野的武器是钉剑，一把又一把的斑驳、布满豁口的钉剑。

    眼中的世界开始了崩塌，每个人都如同凝固起来的壁画一般，数不清的裂痕贯穿了他们的模样，破碎的裂隙之中有热烈的辉光亮起，随后将这一切的阻碍彻底撕碎。

    “知道。”

    洛伦佐重复着劳伦斯之前说过的话。

    根除妖魔。

    洛伦佐的步伐停住了，他完全有机会快速杀死劳伦斯，从而引发【间隙】内的决战，但就像给劳伦斯留时间讲废话一样，他慢悠悠地走着，听着他废话的同时也积蓄着力量。

    洛伦佐知道他指的是权能·加百列，这是他们被【升华】的【凭证】。

    仿佛是命运的拨弄般，在这一刻大家齐聚一堂。

    劳伦斯知晓自己的命运，这种状态下他也懒得做出什么反抗了，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一些有的没的

    洛伦佐没有回应，他几乎没有什么【间隙】作战的经验，在这里面对劳伦斯，洛伦佐充满了警惕。

    突然间洛伦佐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从未知晓劳伦斯的目的，无论是篡夺《启示录》，还是说腐化人群，建立唱诗班……自始至终自己都未曾真正地了解过眼前这个大敌。

    劳伦斯发出了沙哑的笑声，烈火与伤痕之下，残破的面具完全与脸庞粘连在了一起，所露出来的眼瞳充血猩红。

    “可……还是不行啊，洛伦佐·霍尔莫斯。”

    “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就像你要去做一件大事，可这份喜悦却无人与之分享，我也为此困扰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你来了，真好啊，幸亏当时我没能杀了你，不然我会错过多少美好啊。”

    “我们拿起剑，杀死他人，不被所谓的道德与人性所束缚，就这么疯狂地杀戮着，那么我们付出了这么做，去做了这么多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就像之前见过的那样，洛伦佐看向残阳之下，见到了犹如背负烈日的劳伦斯。

    劳伦斯低语着。

    他漫步在这燃烧的荒野之中，洛伦佐的目光随意地游离着，紧接着游离的目光凝固住了。

    “很多年前，洛伦佐·美第奇便和我提起过黄金时代的预想，他想要见证那伟大的时代，为此他付出了所有。”

    思绪就仿佛被撕裂后又重铸了一般，洛伦佐喘着粗气，想做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剧院广场之中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令劳伦斯一怔，他似乎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了，感到些许的怀念，但紧接着为这种可笑的言论大笑了起来。

    “你知道【间隙】的性质吗？”

    妖魔、死亡、缄默者……

    洛伦佐不明白，这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但从劳伦斯的口中说出，却仿佛是带着魔力一样，他审问着自己的内心。

    权能·加百列。

    权能·加百列令他的意志产生了质变，从而能束缚控制更多的权能，也令他们有资格得以窥见这世界黑暗的一角。

    “你呢？只是为了向我复仇吗？这种理由也太没意思了。”

    黄土与野草被狂风托起，露出了其下腐朽的尸体，仿佛整个荒野都是由数不清的、猎魔人的尸体堆积而出的。

    “人的心、人的欲望、人的恶意、人的卑劣与肮脏。”

    劳伦斯的声音就像幽魂一般在耳旁响起。

    “这东西比妖魔还要令人畏惧啊，洛伦佐·霍尔莫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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