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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不为人知的时代

    这是无止境的黑暗，在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后，这里只剩下了那一双双静静燃烧的眼眸，华生倍感压力，她呼吸着，只感觉时间与空间都在逐渐远去。

    “你知晓这下方是什么吗？”

    声音从前方传来，塞尼·洛泰尔看起来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他的反应比华生平淡多了，手轻拂着圣银铸就的井壁，凭借着微光判断着前进的道路。

    “不知道，我从未想过这里还有阶梯。”

    华生回答，升华之井在猎魔教团内一直属于一种炼金设备，虽然神秘，但启用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谁也没想过在这漆黑的深井之下还藏有什么。

    她紧跟着塞尼·洛泰尔，这片黑暗就仿佛有生命一样，它在缓缓蠕动着，吞食着活人的血与肉，猎魔人的净焰根本燃烧不起来，光芒只能照亮身前不远的角落，大概也就两三个阶梯的距离。

    华生有着诡异的预感，如果光芒消失的话，被黑暗吞食之后，这里一定会发生某种可怕的事情。

    “将杂质剔除，使物质变得更加纯粹，美好的向上升腾，肮脏的向下坠去……”

    塞尼·洛泰尔低语着。

    “你难道不好奇那个瑰丽奇幻的世界吗？”

    “升华。”

    在那个古老的仪式里，猎魔人的意志与脚下这头庞大的妖魔联系在了一起，所谓的连接心枢之网，实际上就是进入了这头妖魔的【间隙】当中。

    【需要修正。】

    “没错，你也应该想到在这下方的东西是什么了吧？”

    “还记得【神眷洗礼】吗？016。”

    华生一时间感到了些许的窒息感，她看着被光芒照耀的地方，那是猩红的血肉大地，而大地之上有着数不清的尸体，它们每一位都是猎魔人，尸体就像养料一般滋养着这片土地，它们被腐蚀、被吞噬、被融为一体。

    “拉斐尔！”

    “这是超出我们认知的工艺，甚至说我都不清楚这样庞大的圣银究竟来自于何处。”

    秘血便是由升华之井提炼出来的，它被升华，那些褪去的污秽之物便被投入井中。”

    在反复尝试之后缄默者们机械式地低语了起来，它们在虚无中互相对视着，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犹豫了片刻，华生做出了与塞尼·洛泰尔相同的举动，身体前倾，一同坠入那不可知的黑暗里。

    眼瞳逐渐惊恐了起来，猎魔人与“静滞圣殿”的连接不止是血脉上的相通，而是在最初时它们便来到过“静滞圣殿”，或者说“静滞圣殿”的【间隙】。

    缓慢的前进中华生似乎踢到了什么，她停了下来，注视着那个东西，紧接着对于未知的恐惧占据了她的眼眸，她看向其他的地方，模糊间尽是那些相同的东西，也是在这时塞尼·洛泰尔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知道吗？016，我一直觉得我应该被写进福音教会的史书，我会是最为伟大的教皇，万皇之皇。”

    付出了这么多，死去了那么多人，这世界的【真相】就在眼前。

    “杀了我！你们该出现了！”

    “跟我来，这会需要一些勇气，你就快看到【真相】了……至少是部分的【真相】。”

    “你在掌握了权能·加百列之后，还没有意识到【神眷洗礼】的本质吗？”

    那些瑰丽奇幻的世界，那些所见所闻、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妖魔的记忆。

    “还有的就是，你有想过人类究竟存在了多久吗？016。”

    他低下身，将一颗被腐蚀的几乎看不清面貌的头颅摆正。

    他露出微笑。

    “不……”

    “静滞圣殿是活的。”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静滞圣殿’本身便是那头古老的妖魔……而现在它就在下方黑暗的最深处，对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升华之井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塞尼·洛泰尔不知为何突然自夸了起来，他是如此地傲慢，如此地强大。

    “抓紧它，在这无际的黑暗里我们很容易迷失，这是我们返回的凭证。”

    塞尼·洛泰尔拖动着锁链，继续前进着。他很高兴，这些秘密藏在心底太久了，如今能分享出来的感觉真不错。

    华生深呼吸，缓缓回答道。

    华生想到了。

    “很有勇气，我每次都会犹豫很久，倒不是怕死，只是害怕自己会永远的停留在这里，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再也无法知道【真相】了。”

    净焰的光芒被黑暗笼罩，转眼间华生便失去了塞尼·洛泰尔的踪迹，现在这片寂寥的黑暗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对，污秽，这个世界的污秽与恶意，自猎魔教团出现之时，这升华之井被铸造之初，那些污秽便在下方的黑暗里堆积着，它们越来越多，乃至累积异变成了某个诡异的活物。”

    塞尼·洛泰尔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华生。

    “所以……这便是我价值的所在吗？你想让我【间隙】入侵这头妖魔，这被唤做利维坦的妖魔，从那古老的记忆之中找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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