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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起胡奥才意识到，这个糟糕的世界不会给予他善意，它把善意都给了那些华贵的人们，对于自己这样窝在阴影里的家伙，只剩下了无穷的恶意。

    “那再来点神的血肉吧。”

    丽雅介绍着自己，她身上仿佛有着用不完的活力。

    “不过，正教和他们是不同的。”

    “不……我只是……”

    之后赫尔克里把波洛委托给工作人员，让他转交给洛伦佐，然后赫尔克里便离开了剧院，到街头闲逛了起来，在这个异国他乡里，他可没有什么手下可言，收集情报这种事得全靠自己。

    赫尔克里回答。

    丽雅说着把她自己的那份递了过来，然后女孩就像觅食的小动物一样，在长桌上来回巡视着，站起身来把另一份土豆泥拿了过来，接着对她身边的赫尔克里询问起了铁蛇在哪睡觉的问题。

    赫尔克里转而问起了丽雅，如果不是家庭因素的话，赫尔克里想不明白这个女孩是怎么在这个满是福音教会的土地上，去信仰正教的。

    “胡奥，你可以叫我胡奥。”

    “所以，一会你们还有个集会？”

    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正教的集会要在这里举行，阴暗偏远，令人感到不适，停下脚步，他还能看到钉在墙壁上的铁牌，上面有着被时间腐蚀的字迹，胡奥用力地擦了擦灰尘，勉强地读出了其上的文字。

    “那你呢？你是怎么信奉的正教？我记得这个教派才刚出现不久，怎么，你的父母是教徒？”

    听到赫尔克里的问话，女孩的眼睛里亮起了光。

    胡奥活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他变得拘谨与胆小，小心翼翼地活着，可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用这样。

    赫尔克里说，想想确实是这样，这些在别人看来的“异常”，旧敦灵的市民们早已“习以为常”。

    丽雅说着便把勺子捅进了胡奥的嘴里。

    好在这样复杂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赫尔克里可不会被这种东西影响到。

    胡奥看着自己座位旁的女孩，她正盯着自己。

    “你不饿吗？”

    丽雅的声音高了几分，紧接着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捂住了嘴，一脸的抱歉。

    “英尔维格！”

    赫尔克里瞟了她一眼，这个女孩看起来和伊芙年纪相仿。

    胡奥一时间有些犹豫，那该死的鱼腥味早就深刻进了他的皮肤之下，他不希望眼前的女孩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不是高卢纳洛人吧。”女孩一边走一边兴奋地问道。

    “还有位置，请来这边。”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出海遇难了，然后我就被福利院养大，福利院的大家都是正教的信徒，我也就是了。”

    他刚刚一直在叶加大剧院内闲逛，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勉强了解一下这个剧院的历史。蛮无聊的。

    身前的隧道里传来阵阵暖风，可这温暖不了胡奥的心，他不清楚前方有着什么，但还是深呼吸，向前踏步，黑暗的尽头有微光亮起。

    “我……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丽雅想了想，然后笑着回答。

    “走吧。”

    那些新成员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那些低声祷告的信徒们则纷纷睁开了眼睛。

    他倒确实想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正教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在几天后他们的教宗就会被洛伦佐杀死，至少在行动前，赫尔克里要对他们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说实话这个目光令赫尔克里很不适，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这些信徒与传销团伙的区别。

    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地下大厅，大厅的中间已经摆满了好几个长桌，人们都找好了位置坐下，有的人还在谈话，有的人则闭着眼睛在椅子上祷告。

    “最开始我确实是不相信这些的，大家都说那些牧师不是什么好人，以前老师死后，我们希望能有牧师为他弥撒，可那个福音教会的牧师却要了一大笔钱，我们凑了好久。”

    胡奥有些呆滞，随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大厅的上方，那里是一片昏暗，灯光无法触及。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新奇的感觉，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或许……这种东西可以被称作善意。

    明明是地下，胡奥却觉得有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道迟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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