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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觉得还不错，他们至少心里还有一个温暖期待的地方，当难过时，想一想遥远的家乡，内心也会坚强起来吧，而且他们终有回到家乡的一天。”

    洛伦佐低垂着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个医生，她叫阿比盖尔，她说人的意志是很脆弱的，所以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时，会主动遗忘一些糟糕的事，来保护自己。”

    我究竟在哪呢？华生。”

    华生漠然地说道。

    “我觉得我就像个奴隶，命运的奴隶，我无法分辨答案的真假，也不清楚这样做之后，这一切是否能变成我预想的那样，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切是否正确，我能做的只有遵从这一切，它让我根除妖魔我便去根除妖魔，让我摧毁根源，那么就去摧毁根源。

    我就在想……

    “副作用？”

    “我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我反而是更高于你的存在，我【升华】的程度要比你更深入。”

    “两个意志交错在了一起，047确实以一种幽魂的方式存活了一段时间，但随着你找回失去的记忆，这也代表着你的意志完全地占据了这具躯壳，残破的意志也将彻底湮灭。”

    “我不清楚，大概是某种怪物吧，这一切都是来自洛伦佐·美第奇的研究，他认为圣杯之血是【钥匙】，权能·加百列则是打开某个大门的【凭证】。”

    “也就是说你一直活在谎言里，计划里，阴谋里，复仇与怒火，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洛伦佐·美第奇的理想而已。”

    “复仇？”

    “你需要休息，洛伦佐。”

    你不熟悉权能·加百列，当时又经历了那么多，更不要说你还是无法对047下死手。你没有完全毁灭他的意志，他就像幽魂一样存活了下来，两个意志错乱在了一起。也是这个原因你把他的记忆认做成自己的记忆，迷失其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洛伦佐·美第奇所做的，圣临之夜，这一切的悲伤，可洛伦佐此刻反而对于那个老人恨不起来。

    “让我们聊点别的吧，华生，这种沉重的东西，我这一个月接触的太多了，让我缓一缓，休息一下。”

    洛伦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的虚无之中，就像在发呆一样。

    洛伦佐抬起手，手里正拿着半截烧焦的朽木，其上还能看到刻下的字迹。

    “所以你自己扮演成了怪物，一个我不得不一直囚禁的怪物，一个令我活下去的怪物。”

    “那么你又是什么呢？华生。”

    “我这一个月里一直在思考些有的没的，那些失落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我感觉自己的人格都要被撕裂开了。

    真不愧是你啊，洛伦佐·美第奇。

    “你可以摆脱谎言了，洛伦佐，摆脱这些该死的责任，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我记得我们一起出过任务，一起生活过，那也是假的吗？”

    不……甚至说两个实验同时在一天内进行，也是他的计划对吧？如果缄默者是有固定数量的话，静滞圣殿将会帮他吸引火力……

    “我必须想办法让你活下去，对于一个心怀死志的人而言，一个令他不得不坚持的事将会是他最好的支撑。”

    华生在这一刻对洛伦佐袒露了她知晓的一切。

    女人再度睁开了眼，她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紧接着她发现了自己身旁的这个古怪的男人，虽然他冲自己露出了一副和善的微笑，但女人还是有些慌张地跑掉，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但就像本能一样，她不想再留在那里了。

    我到不了那理想的远方，也无法返回记忆里的故土。

    洛伦佐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需要缓一缓了，他一直认为身为伪圣杯的华生是圣临之夜的根源，可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阴谋的一环而已，洛伦佐开始怀疑自己当了这么久的狱卒似乎有些可笑。

    华生语气冰冷，就像一台执行命令的机器。

    温彻斯特的残骸，这也是他返回科克街121a的原因之一，仔细想想，能让自己还有留念的东西也只剩这个了。

    “我……”

    那时我就在想，我能回到哪里呢？翡冷翠？在那里我熟悉的人都死了，新教皇看起来又很想砍死我的样子，那么旧敦灵呢？还是不行啊，科克街121a只剩我一个人了啊……

    没有什么吐血嘶吼、誓要战斗到死的豪言壮志，也没有什么深情地留念与告解，他就这么死了，一瞬间后只剩下痛苦的留白……”

    洛伦佐缓缓地抬起了头，用力地揉了揉脸，让僵硬的肌肉松弛下来，勉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是吗？不过对于你而言，你的意志还没有脆弱到被这样轻易地打败，关于你失忆的那部分，是由于权能·加百列的副作用。”华生解释道。

    “我需要一个存在的理由，而作为你对立的存在，可以让你很好地发泄圣临之夜的怒火，也能令你有继续复仇且活下去的动力。”

    对于这一切华生也不是很清楚，她们面对的是一片难以触及的黑暗，被未知的力量，重重保护起来的【边界】。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洛伦佐就像思绪才反应过来一样，目光看向铁轨的尽头。

    可世界又告诉我，这样并不能为他们复仇，无论杀了多少的妖魔，它们还是会重新出现，我要摧毁它们的根源。

    “这一个月真的很糟糕啊，我觉得我思绪就像生锈的齿轮一样，全部僵在了一起，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这一切忘掉。”

    “047真的死了吗？我在莱辛巴赫号上，似乎看到了他，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

    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为了那崇高的理想，他甚至不介意牺牲自己，铺就那通往神圣的道路。

    我想他会如英雄般返回静滞圣殿掌控这一切，自这一夜后整个福音教会都将重新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是的，但也有些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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