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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你背负着仇恨永不停歇！愿你燃烧着怒火永不熄灭！愿你握持的剑上鲜血永不干涸！”

    可紧接着他再次落寞了下来，就像被人打断了脊梁一样，瘫在了角落里。

    莫里亚蒂的表情突然变了，从容的微笑消失，紧接着变得恐惧了起来，明明知晓自己将死时，他都没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可在此刻这一切都在缓缓地发生着。

    他试着靠近洛伦佐，锁链将他的皮肤磨破、流血，可他也不在乎这些，而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或许刚刚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又或许047真的回来了，不过现在也不必在乎这些了，洛伦佐从粘稠的血肉里拔出一把残破的钉剑，而他身后的黑天使也荡起铁羽与长剑，它就如同洛伦佐的影子一般。

    “是我赢了啊！洛伦佐·霍尔莫斯！看看你自己，你已经变成了比我还要可怕的怪物了！”

    他站在了亚纳尔猎魔人的身前，或许是本能感到了威胁，扭曲的头颅缓缓抬起，直视着洛伦佐。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洛伦佐则依旧是那副僵硬的表情，静静地注视着莫里亚蒂的疯狂。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呢？洛伦佐·霍尔莫斯，是有人可以理解你，认同你吗？”

    “我是莫里亚蒂，我是个怪物，我是个纯粹的恶人，我不需要什么忏悔，也不需要什么宽恕与怜悯。”

    “当然了，毕竟为了这一切，我们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洛伦佐面无表情地回答。

    权能·加百列。

    他还是输了。

    洛伦佐的动作一滞。

    “你看起来很高兴，是因为战胜了我吗？不……不对，那应该是一种复仇的快感，而你现在的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事发生了……”

    就如同那奇迹一般，它们由凡人的意志诞生，也应由凡人支配。

    面对这些话语，洛伦佐依旧是钢铁般的冰冷，只不过这次他问道。

    洛伦佐的目光挪移着，落在了灰烬之下，那将死的躯体之上。

    “是的，你的意志正在一点点的死去。”洛伦佐冷漠地回答。

    他说着，直视着洛伦佐的眼瞳，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你说的对，我们很像，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渐渐的，莫里亚蒂也停了下来，他失落地靠在墙壁上，低声说道。

    漆黑的影子越过了洛伦佐的头顶，黑天使用力地挥动着羽翼，数不清的铁羽如同长矛般钉在了地面之上，将那些游蛇般的荆棘与再度站起的尸体贯穿。

    “真美啊……”

    我是天生的怪物，天生的疯子。

    一切都结束了。

    铁羽与剑刃交织着，漫天的荆棘在它的斩击下支离破碎，炽热的血雨落下，宛如垂落下来的红丝。

    就像洛伦佐的自己的【间隙】一样，那个夜空下的冰原，实际上那便是他第一次死而复生的情景，在那一夜他杀死他挚爱的人们，也是在那一夜他失去了所有。

    洛伦佐揉了揉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主动【间隙】入侵，没想到意外的顺利。

    “我很痛苦，我觉得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似乎患了某种疾病，不……是这个世界患上了某种疾病，我才是唯一正常的人才对。

    莫里亚蒂赢了，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下，洛伦佐找回了失落的过去，但他也变成了未知的怪物，随意侵蚀他人意志的恶鬼。

    ……

    莫里亚蒂在火海里肆意地嘲笑着。

    熊熊的大火燃起，覆盖了窗外的景色，细密的裂痕蔓延在了这间病房之中，随着轻微的震动，陈旧的灰尘落下。

    对于洛伦佐的回答，莫里亚蒂并不意外，他反而能理解洛伦佐。

    缓缓地推开沉重的铁门，入目的是一间昏暗的病房，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铁床，以及一扇被铁丝网封起来的窗户，窗户外的景色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

    我们都有着人类的外形，但在这皮囊之下，我们都是不同的……”

    数不清的思绪在脑海里划动着，突然间他似乎清楚了一切。

    碎石与烈火吞食了莫里亚蒂的身影，但在这破碎的黑暗里，那话语的诅咒仍旧回荡在洛伦佐的耳边。

    “你真的赢了吗！洛伦佐·霍尔莫斯！”

    “我这是要死了吗？洛伦佐·霍尔莫斯。”

    真是令人嫉妒啊。”

    “请等我一下。”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久到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那人喃喃道。

    洛伦佐站在了将死的躯体旁，轻轻地触摸着已经微微碳化的头颅。

    整个躯体已经被烧成了模糊的样子，头颅变得干瘪起来，断肢内也不再有鲜血涌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它就是倔强地拒绝死亡，干瘪的伤口里固执地燃烧着点点炽白的火苗。

    旧敦灵的雨季迎来了终止。

    文中的诗，威廉·巴特勒·叶芝，《死亡》。狄兰·托马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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