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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个不错的梦啊……”

    他们是病人，被侵蚀腐化的病人，在很多年前医生们帮助他们遏制住了侵蚀的蔓延，但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再一次的与妖魔相遇。

    “还记得威廉说过的吗？他们炼金术师认为黑暗的尽头、人类意识的尽头，有种名为【间隙】的地方。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亚瑟，在我失去理智的这么多年里，我似乎在做一个无比漫长的梦。

    他用力地咳嗽了起来，从妖魔潮爆发起，亚瑟便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作战，游骑兵的力量是有代价的，而且他已经不再年轻了，经历了这些战斗他的肉体上布满伤口，意志也被这一重重的侵蚀轰击着。

    妖魔，到处都是妖魔。

    科尔大声地喊了起来，他不清楚亚瑟能听到多少，只能尽可能地提高音量。

    “他在哪里？”

    人类对于妖魔了解的太少了，又因那侵蚀的作用，很多知识都难以被延续下来，每个人都可以死，但死前要把那珍贵的信息传递下来。

    这是《福音书》里曾说过的，活人的世界与死者的世界之间有着一道过度的地区，它被称作地狱的边界。

    ……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掉队者离开了。

    或许是因侵蚀异化的原因，科尔此刻充满了力量，亚瑟就像一个货物一样被他拖拽着，另一只已经畸变的手则牢牢地抓着折刀，将迎来的妖魔随意砍杀。

    “梅林？他已经离开了……不，没有，他也在医院里，不过他已经不是梅林了，威廉有了继任者。”

    科尔根本没有理亚瑟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惨叫声与嘶吼声不断，他们这次临时起意的行动简直就是送死，昏暗的长廊不断地震动着，谁也不清楚还有多少妖魔在科研区的阴影里窥视着他们。

    “我们游骑兵已经是旧时代的遗物了，虽然有可能会再度释放光芒……不过我们不在是主角了，这也不错，不是吗？”

    科尔抬起头，看着那与妖魔缠斗的幽蓝之影，在十几年前这些东西还只是存在于图纸之上，净除机关的主力还是他们这群游骑兵。

    在打空了铝热步枪后，亚瑟能使用的只有手中的折刀了，虽然过了这么久，两人的配合还是很默契。

    亚瑟已经累了。

    我才醒过来，就又要死了，这可太糟了。”

    就在这失落之际有人喊道。

    “前头就是二号安全屋了，确定威廉的安全，然后关上它，外面的人吸引着妖魔，或许这样他能活下来。”

    “亚瑟，听我说，在我被侵蚀的这段时间里，在我像具行尸走肉，懵懵懂懂地活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我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地方。”

    可这样的迷茫与难过维持了没多久，在科尔自己的认知看来，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只是神智被困在了这具苍老的躯体之中。

    跑着跑着，亚瑟缓缓地停了下来，他拄着折刀，靠着墙壁气喘吁吁。

    “当然更糟糕的还是你，醒过来发现自己熟悉的朋友已经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

    “啊？我？”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科尔，一股难言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现，这已经燃烧殆尽的余灰在时隔多年后又燃起了摇曳的火苗。

    一切显得是如此的割裂，令他的思绪无比混乱。

    “净除机关的发展如何？”

    “我们快到了……在前头便是二号安全屋了，希望门是关紧的，不然威廉可能已经被啃干净了。”

    怎么也想不到升官发财居然就在今日，这个见鬼的日子，红隼又喜又悲。

    “你说什么？”

    “还不错，原罪甲胄开发到了第三代，绝大部分由机械支撑，而不是妖魔血肉，只要在给予我们一段时间，我们便能制出钢铁的洪流，妖魔会在我们的炮火下节节败退，美好的时代就快降临了。”

    “我需要休息一会。”

    “情报！当时我们在配合威廉进行实验，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实验中途，妖魔在永动之泵内爆发，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威廉说他找到了【真理】……接下来的一切你也知道了，永动之泵受到重创，但好在危害没有扩散开。”

    “你需要活下去，亚瑟，只有你知道这些，你需要把这些珍贵的情报传递下去，即使是想死，也等把这些事告诉后来者再死，而我……我应该在这里掉队了。”

    科尔说着松开了亚瑟，把他摔在冰冷且坚固的地面上，亚瑟来不及说些什么，科尔就这么离开了，他费力地拄着折刀站了起来，但四周只剩下了那不断远去的脚步声。

    亚瑟很想骂科尔一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作战了，而科尔却把自己丢在这个地方，亚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走到二号安全屋前。

    他试着迈步，但疲惫的身躯再难前行了，莫大的绝望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可随即亚瑟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抬起头，庞大的铁门近在咫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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