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洛伦佐抱着头颅，可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在脑海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面容狰狞，令赫尔克里不由得再度握紧了猎枪。

    那些违反逻辑相互冲突的记忆，就像有人拿着手术刀精心为洛伦佐修剪过一样，将那些可疑未知的部分全部剔除，于是这个新生的洛伦佐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虚妄的记忆里。

    洛伦佐说，可这里没有敌人……不，那个敌人就是他自己，那段深藏在黑暗里的记忆。

    “我怎么会忘了呢？我记不起来了……

    洛伦佐站在第一道岩石阶梯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随后看到了那数不清的岩石阶梯一直延伸至下方的黑暗之中。

    赫尔克里在浏览记忆宫殿时可没有像洛伦佐这样，即使是那些最为残酷黑暗的记忆，回顾起来，也只是有些伤感而已，远远不及疯狂的模样。

    “这些东西，这些与黑暗有关的东西，它们都是有魔力的，就像一个庞大的旋涡，你了解的越多越是深入，直到大家被卷进那旋涡的中心、溺死。”

    赫尔克里感不到恐惧了，他看着洛伦佐那张悲伤至极的脸，只能感受到同样的悲伤，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洛伦佐不断地说着。

    他染血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紧接着他又向自己的怀里摸了摸。

    “我……我的记忆有问题。”

    他们有着同样的名字，洛伦佐相信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可洛伦佐回想起自己为何要取名“洛伦佐·霍尔默斯”时，他想不起来，他惊恐地发现他想不起来这些。

    “什么线索。”

    042还是047，还是说两者都不是。

    洛伦佐又用力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着。

    “没错，这个东西能致幻，但与致幻剂不同，它所谓的幻觉，更像是一种被扭曲的真实，人类无法窥见的真实，正因人类也无法理解那些东西，所以当人类看到时，反而会认为是幻觉。”洛伦佐说。

    “发生了什么？”

    洛伦佐刚刚的一瞬间想了很多，可就像冥冥之中的暗示一般，他突然想起了霍纳，那个在【间隙】里被他杀死的家伙，洛伦佐在杀死他后获得了些许关于他的记忆，紧接着他想到了另一个人……梅丹佐，又或者说047。

    洛伦佐·美第奇，那个出现在自己记忆里的老人。

    赫尔克里不清楚洛伦佐怎么又把话题扯到了这上。

    赫尔克里，那是一个愿望，但我记不清我许了什么。”

    “对，它是基于我潜意识的常识的，就像我只能走在地面上，而不是飞着前进。”

    “来自教团的知识？”

    “对……我找到你了。”

    洛伦佐起初还有些怀疑，可此刻倒有些无所谓了。

    烟已燃过半，洛伦佐觉得眼皮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会睡去般，赫尔克里看着他，忍不住地问道。

    洛伦佐突然意识到了门题的所在，但那更深入的他没有对赫尔克里说。

    他又诡异地笑了起来，赫尔克里已经习惯了这些，这次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根据洛伦佐自以为的过去，他的植入秘血是和其余猎魔人一起进行的，而那时那个所谓的美第奇枢机卿已经隐居了起来，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世人眼中，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植入秘血的仪式之中呢？

    “不对……这不对。”

    他想要证实那个猜想。

    洛伦佐不想就这样屈服，他快速地回顾着自己所能利用的所有线索。

    那个活在自己【间隙】里的孤魂野鬼。

    赫尔克里明白洛伦佐要做什么，担忧地问道。

    洛伦佐回想起了那无限延伸的螺旋阶梯，它们一直向下，抵达那深渊之中。

    洛伦佐喃喃自语着，又坐了回去。

    洛伦佐至今已经难以判断【间隙】里的047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分裂的另一个人格，但他此刻有个诡异的猜想。

    “该死！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洛伦佐说着把一支烟叼了起来，又向赫尔克里丢了一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