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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像一片陌生的新大陆，每一处都能给异乡人带来惊喜。

    “很不错，很难想象这些是人类做到的。”

    亚瑟一怔，他想说什么反驳他，可想起那些躺在黑山医院，早已失去神智的行尸走肉们，他的话语声又弱了下来。

    “很复杂的事……让我想一想。”

    “步入正题？也好，这件事对于我们福音教会而言十分紧急。”

    这是净除机关的气动物流运输系统，将需要运输的物体放入这胶囊之中，它就会被压缩的气体推动，在物流管道里沿着地下蔓延，覆盖着旧敦灵里每个净除机关的隐秘据点。这通常是用来传输重要情报，为了控制人员流动，常用于破碎穹顶之中。

    “什么意思？年岁的增长？”亚瑟显然不懂他的话。

    “劳伦斯背叛了你们，引发了圣临之夜……这是他的早有预谋，以及你们的逼迫，对吗？”

    亚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虽然洛伦佐有点神经质，可怎么看都比安东尼靠谱不少。

    安东尼一时停顿，犹豫几分后还是继续说道，这不是思考利害的这些了。

    夜色笼罩了旧敦灵，在亚瑟的轻声质问里，窗外传来了马车疾驰的声响，骏马们吐露着热气，马蹄重重的敲击在石砖上，车轮迅速的转动，碾过了杂物与淤泥，冲过积水，将它们全部抛弃。

    “劳伦斯活了那么久，他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你们是难以杀死他的，除非有别人的协助。”

    “这样吗……可他已经死了，线索已经断了。”

    “你们也试着复刻过秘血技术对吧？”

    安东尼直视着亚瑟，这个神父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所有人都猜错了他的目的，他们的企图，以及这故事里所有的一切。

    亚瑟目光是同样的冷漠，他开始理解安东尼的所言所行，视线也凝固在那黑白的照片上无法移开。

    “他死了？”

    “不……只靠你们是做不到的，劳伦斯那种怪物，他活了那么久，猎魔人这种怪物，他年岁越是增长，他越是强大……”

    安东尼对于亚瑟知道这些并不意外，面无波澜，只是继续说道。

    亚瑟沉默，他没有说出劳伦斯已死的这个情报。

    “对，未知，我们不了解其性质，也不知道它的形态，甚至说它的善恶，在它诞生在圣临之夜，那个毁灭之夜，参与者都死在了圣临之夜里，我们也是从幸存者的口中得到了它存在的情报。”

    他轻语着。

    “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改造越发完全，这是一种……妖魔化，理智的妖魔化。

    看到蓝翡翠归来，亚瑟猛的转头问道。

    亚瑟突然笑了起来，他有些想不明白安东尼的意图。

    “怎……怎么了？”

    “这算是我的诚意吧，这是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一，猎魔人没有善终，这是因为他们在到了一定年岁时，便会被秘密处死，而劳伦斯是个例外，这个怪物活了很久，久到没有人能再制衡他。”

    “你觉得我们是有着相同的利害，我会和你一起抓捕洛伦佐？”

    “看得出来，如果你们获得了神圣之棺，可能在几个月前，旧敦灵就沦陷了……你们根本不清楚它们是什么。”

    “所以猎魔人都是有使用年限的，可劳伦斯借着美第奇枢机卿的力量苟活了下来，他活的越久，越是危险，那衰老的意志，无法驾驭那被秘血妖魔化的躯体，我们不可能容忍这样的风险存在。”

    他喃喃自语着，神情复杂。

    亚瑟继续说着，就像展现诚意一样，说道。

    “因为与妖魔作战的强度，猎魔人伤亡很大，但总会有一部分猎魔人活下来，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的意志会衰弱，妖魔的力量却会更盛。”

    亚瑟不明白，安东尼为什么又突然提到了这些。

    “根据我们的调查，神圣之棺曾出现在你们的领土上。”

    “所以说，哪怕秘血再怎么诡异，再怎么顽强，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它也会死去，并在秘血适格者的体内被代谢掉。”

    安东尼展露了他真正的意图，比起《启示录》圣杯遗骸，洛伦佐这个一直出现在视野中的家伙才是最好的目标。

    亚瑟仿佛思考着利害，隔了很久他才再次说道。

    “要怪就怪历史遗留的问题吧，毕竟你们猎魔教团曾经是那么的强盛，即使是我们也只能在阴影里苟且偷生。”

    蓝翡翠没见过这样的亚瑟，也可能这是亚瑟压力过大的表现，这个家伙在这几天里一直和安东尼缠斗着，两个唇枪舌战，尽可能的为己方夺得更多的利益，而在此期间亚瑟也没有去看望过他女儿，伊芙在被送入黑山医院后便一直没有音讯，亚瑟很是担忧她的情况。

    看着那照片里的男人，他没有等蓝翡翠的回答，这句话更像是在对着照片里的人说道。

    亚瑟回答，但更多的情报他没有透露。

    “差不多，总之不能这么放任他游离下去。”

    突然安东尼笑了起来，笑意里带着几分嘲笑与轻视，紧接着他说道。

    亚瑟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也不清楚，这时他才发觉，洛伦佐虽然提供了很多关于妖魔的知识，但他从未提及他在教团时的名字。

    “蓝翡翠，你觉得……洛伦佐·霍尔默斯是敌人吗？”

    “这是自然。其实对于你我很不理解一件事，我是以正规身份来面见你，而你却对我百般警惕，甚至说带有恶意，可洛伦佐·霍尔默斯呢？”

    时间向前推移，安东尼伸出手掀开帘幕，目光从马车里投出，仔细欣赏着旧敦灵的夜幕，虽然他地位崇高，但他也是第一次来到旧敦灵，这里的每一处对于他而言都是新事物。

    “当然，不过不止这些。”

    “算不上，只是一个老朽的意志，畏惧起了死亡。

    这张该死的面孔亚瑟见过很多回了，他怎么可能记不住。

    “感觉如何？”

    “我们称呼他的编号为047，是被冠以梅丹佐之名的猎魔人。”

    亚瑟的呼吸突然凝固了起来，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除了安东尼那回荡在他耳边的话语。

    “而你们称他为……洛伦佐·霍尔默斯。”

    寂夜里只有那马车逐渐消失在黑暗里，轰轰的车轮声碾过泥石，碾过了岁月，碾过了每一个人的灵魂，于是有恶鬼掘开了坟墓，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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