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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尔曼斯死死的盯着加拉哈德，不知过了多久，他长呼了一口气，就像卸去了所有的负担一般。

    “那么说回正题，圣临之夜里，美第奇枢机卿也死了，死因不明。”

    “什么？”

    “你可以确定吗？”

    教皇也只是他的傀儡，他对于这一切的统治直逼那位暴虐的毒药公爵，甚至说比他更盛，毕竟美第奇枢机卿的手段要温和不少，而且在他的统治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强盛的黄金时代就此到来。”

    “他的尸体在你们眼前，彻底的被毁灭？”雪尔曼斯再次强调。

    “这些我会秘密通报给亚瑟的，接下来……下来……”

    记忆清晰了起来，雪尔曼斯反复强调着。

    雪尔曼斯依旧是那副和蔼的微笑，但加拉哈德此刻倒是有些更理解这位流亡者了，他可是枢机卿，福音教会里，那真正掌握权柄的少数人，可又会是什么样的痛苦，会令一个人对权力都产生了厌恶，只想着侍奉神明，直到死去。

    “可以。”

    加拉哈德询问的同时，在心里记下了这个陌生的词汇。

    “我当然知道，我指的是，很多猎魔人的状况和你一样。”

    “更何况你们不也是吗？虽然我可能是个无能的枢机卿，但我还是面对过妖魔的，我可太清楚要面对那种怪物的代价了。”

    随着这个词汇而来的，还有那个年代的记忆，雪尔曼斯说着便不由的感慨了起来。

    “关于《启示录》……”

    雪尔曼斯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布满皱纹的脸微笑的看着加拉哈德，短暂的疑惑后，加拉哈德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就像在念动什么可憎的魔咒般，伴随着他的低语，黑暗里有东西蠢蠢欲动，试图破笼而出。

    加拉哈德问道，猎魔人那种东西，可不是嘴头说说就能杀死的。

    “就是这样，实际上针对妖魔的武器，也是针对猎魔人的武器，无论是圣银还是坎特雷拉。”

    “虽然没能杀死那位新教皇，但劳伦斯死了，也不错，真好啊，”雪尔曼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苦笑着，“我有点开始相信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不，我们猜测，他是为了美第奇枢机卿的秘密……”

    雪尔曼斯故意放慢了语速，声音里带着贪婪。

    于是在美第奇枢机卿的帮助下，劳伦斯成为了枢机卿，还免于一死，别觉得不可能，当时美第奇枢机卿的权力抵达了顶峰，他甚至能随意的罢免教皇，他……他简直就是人间之神。”

    “不好意思，失态了。”

    “根据亚瑟的意思，当你为我们确认……”他不由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黑白照片，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惧意，继续说道，“确认他的身份时，我们便算是达成合作了。”

    “那是一群危险的怪物，而怪物需要坚固的镣铐。”

    雪尔曼斯回忆着那短暂的辉煌，那是发生在黄金时代之前的事了。

    “复仇？”

    “劳伦斯死了？”

    “对，是这个名字，坎特雷拉。”

    他看一脸错愕的加拉哈德，微微笑。

    雪尔曼斯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癫狂，宛如着魔了一般。

    “他叫恺撒·博尔吉亚，臭名昭著的毒药公爵，他起先利用这个毒药杀敌了所有的政敌，与他的教皇父亲一起掠夺土地与城池，可暴虐无法维系长久的统治，他们始于毒药，也终于毒药。”

    “猎魔教团的事并不由我管理，但我也初步的知道不少，实际上猎魔人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与秘血的融合越是深入，但当他们年老时，又或者像你一样……”雪尔曼斯看了一眼加拉哈德，他能认出这伤势，眼前这个男人差点在侵蚀中死去。

    “为了那美好的黄金时代，洛伦佐·美第奇付出了他的一生，他怎么可能甘愿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呢？

    “如何销毁？”

    “针对猎魔人的毒药，由一位枢机卿制造而成，那是个与美第奇枢机卿媲美的可怕之人，只可惜他的结局要比美第奇枢机卿差太多了。”

    “他是黄金时代时期的猎魔人，与美第奇枢机卿同为一个时代的家伙，那时整个翡冷翠都被美第奇枢机卿所统治。

    洛伦佐·美第奇可是开创了一个黄金时代的伟人啊，你觉得他真的会就这样甘心在时间的洪流中死去吗？”

    我们猜测，在那黄金时代落幕后，洛伦佐·美第奇依旧统治着翡冷翠，只不过他成为了阴影里的皇帝，他已经拥有了凡人可以得到的一切，黄金、地位、赞誉、权力……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渴望的呢？”

    “那真正值得舍命的东西，美第奇家的宝藏，他的宝藏……”

    冰冷的寒意覆盖着加拉哈德的身体，仿佛这个不知真假的故事最终成真了，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那双冰冷的眼睛依旧在注视着世界。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示弱呢？

    加拉哈德直接打断了他，不让他继续追问下去。

    雪尔曼斯整理了一下情绪，他正襟危坐，神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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