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权能-《余烬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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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更上端,极度低温的气体缓缓坠下,其上泛着幽蓝的光,随着它蔓延过那苍白的尸体,尸体之上有着无数细小的铭文微微亮起,但又立刻黯淡下去。
疫医嘲笑道,这是不切实际的力量,没有人能重返年轻,那是扭转时间的力量。
“放心,我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教长,我清楚该炼金矩阵的铭刻过程,我会引导你的。”
因此目光再次升起看向那尸体的两侧,那是沿着背部增生的新枝干,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生理结构,就像畸形生长的肉块,但疫医清楚那是什么。
“也就说发挥到极致,你就能重新年轻?”
劳伦斯教长淡淡的说道,看起来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回忆太多。
“你打动我了,劳伦斯教长。”
触及了禁忌的力量,那疯狂的窒息折磨着凡人的心智。
相信它们真的存在。
古老震撼的力量回荡,明明身处于蒸汽船内部,四周是雷恩多纳港口,可疫医却听到了浅浅的吟唱在自己耳边鸣响,仿佛有看不见的乐团在悲歌,悼念这死去的存在。
“一想到我为你做过移植它的血肉手术,我就觉得我现在活着是一种幸运。”
过去与现代,神圣的宗教与科技的机械纠缠在了一起。
“天使……”
“不过在研究这些前,疫医你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疫医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着,鲜血从断肢处不断的涌出,眼球彻底熔化,液体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从面具的裂隙中流出。
他低吟道。
“只是经过严密的计算而已,你为我移植的血肉,是我在取下它的一部分后,自行增生出来的,侵蚀强度没有那么剧烈,当然这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绝世的容颜,她似乎只是在沉睡而已,疫医的动作很轻柔,不想打扰她的安眠,而在接触的那一刻,疫医看到了。
那是禁忌的信息,那不可被观测的图像,仅仅是直视都会承受那侵蚀的压力。
“那个幸存下来的梅丹佐猎魔人,我与他交过手,他会是非常好的载体,只可惜侵占那个身体之后我无法继续使用尚达俸的权能。”
疫医还有些生气,他嘲讽道。
劳伦斯教长摇了摇头,他说道。
当然,他也不怕疫医中途叛变什么的,先不说那预知的权能,劳伦斯教长体内的圣杯血肉便会赋予他强大的生命力,而且他需要炼金矩阵的一大原因是他自己独立侵占会有极大的风险,他不清楚是否会成功,炼金矩阵会把权能的指向明确,让他完美的操控这份力量。
他随意的问道,目光却看向那被气体包裹的中心,天使的尸体依旧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疫医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理智的大坝在接触的一瞬间便决堤,根本没有任何预警的时间。
劳伦斯教长淡淡的说道。
劳伦斯教长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太老了,这个躯体已经经历了太多,无法继续承受来自圣杯的力量,他已经开始无法抵御那复苏起来的力量,也无法将其割舍。
“我这是为你好,毕竟你接下来是要和它打交道,再怎么警告你,都不如让你直接感受到它的可怕更直观,对吗?”
“是的,但我是个尚达俸猎魔人,虽然有着圣杯之力的加持我可以调动一部分【间隙】的力量,但终究不完美,无法做到取缔意志那种程度。”
“别担心,当时猎魔教团对它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收容措施,只要你不越过‘冬日’的领域,它便仅仅是一个标本而已。”
那燃烧的一夜,在劳伦斯教长的剧本中这些人都应该死了,长眠于那黑夜之下。
那主宰躯体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但它毕竟是圣杯的容器,就像那培养皿内疯狂增殖的细胞,即使没有意识,凭借着生物的本能它也极度危险。
那些力量都潜藏在秘血之中,但通过炼金矩阵猎魔人只能定向唤醒其中之一的力量,并将其完美的掌控。
“你是拒绝了吗?”
“难以想象……你们猎魔教团最初是如何察觉到这样的存在。”
劳伦斯教长说着拉动了另一个阀门,沉重的铁壁落下将那苍白的尸体完全包裹封锁,紧接着伴随着齿轮的转动咬合,新的实验体从地面下升起,那是一个又一个低温的容器,淡蓝色的溶液里,苍白的血肉在缓缓蠕动。
“指向操控【间隙】的炼金矩阵……”
“因此猎魔人只能从秘血中汲取出一种权能,复数的权能仅仅存在于理论之中,但即使真的成立,猎魔人撑了过来,那也是会加快猎魔人的崩溃,或许在成功激发复数权能的同时,肉体与意志便会因秘血的侵蚀而崩溃。”
疫医问道。
当劳伦斯教长在圣杯的血肉之中得到极致的力量时,也是那圣杯血肉彻底侵蚀劳伦斯教长的时候。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他依旧强大,只是随着他的滋养,那圣杯的血肉也在苏醒,生物的本能会掠夺劳伦斯教长的生命,他与其之间的平衡在逐渐倾斜。
灼日般高强度的光芒直接灌入了疫医的面具之下,厚重的镜片碎裂,眼球瞬息间熔化炸裂,诡异的黑气从面具下涌出。
可猎魔教团做到了,不仅找到了它,还收容了它。
此刻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因为观察这不可诉说的存在,面具下的眼球已布满了血丝,随着疫医看到的更多,那无形的压力在越发迅速的摧残着他的身体。
“可如果完全的寄宿的话……其实就像灵魂转移?还是说意志转移,其实差不多都一个意思。”
如同那黑夜的焰火,最灿烂时,也是将消逝于夜时。
劳伦斯教长说道,丝毫不在意如果刚刚疫医没有脱离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会死在那里。
疫医几分惊恐的看着他,随后问道。
那侵蚀是如此的可怕,强烈到你还未察觉便已经被其支配。
剧烈的喘息着,他瘫坐在地上,这该死的感觉真不好受。
疫医发出痛苦的哀嚎,这撕心裂肺的剧痛将它从那诡异的幻境之中拯救了出来,用仅有的力气后退,随后跌倒在了地上,已经被彻底冻结的手臂撞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像玻璃一般,一块块碎裂开,断裂的缺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血肉与白骨的截面。
劳伦斯突然问道,手中的钉剑还在滴着血。
他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正经的回答着他。
那是嶙峋的双翼,用尽全力的扩展开,数不清的圣银之钉将其牢牢钉死,就像标本一般。
“圣杯血肉对于我躯体的改造并不有效,只是勉强延续这具身体的生命而已。”
“只是会拥有别人的青春而已。”
他说道,之前的狼狈不再,那根本是他装出来的样子,正如劳伦斯教长说的那样,那种程度的伤势还要了不了他的命。
“你还好吧。”
时间与空间的屏障被打破,那神圣的存在贯穿了历史的时光降临到了现世,向凡人展示那曾经的伟绩。
“如果我取代了那个人的【间隙】呢?”
“那么说回这件事,疫医,我们人类与妖魔终究是不同的,哪怕篡夺了那秘血之力,我们也有着失控的风险,也需要炼金矩阵进行辅助。”
那是种很难形容的生命形式,明明它们都源于圣杯,可在被分离后就像一个个独立的存在,血肉扭曲搅动,仿佛是某种诡异生物的胚胎般,浸泡在淡蓝的羊水之中,低温限制了它们的活性,与它们的母亲一样,沉睡着。
疫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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