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晓得了,看这月份吕哥儿你春闱应该已经过了,只需等到明年殿试,便能中举。” “中举不敢说,但求尽力。若不是湘君恐怕我连大考的资格都没有。明天我便要启程去中原,此去山高路远,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去中原时带走一队白袍,一能护你周全,二能缩短些时间。多到中原一日,便多一日适应复习时间,争取中榜。” 正是阳春时节,桃花开的繁盛,隐没在其中的小亭里,二人推杯换盏。 小千唯坐在青石阶上,身子倚靠着凉亭的红漆柱子。 怀里抱着一坛泛着梅子香的瓷坛子,脸颊熏红,醉成痴呆。 “哪里有你这么教孩子的,我去看看千唯。” “诶,不用。她顶多三杯倒,果酒又没事。” 陈庆之摆摆手,他不止一次这么干了。 省时省力省心,不然让那个小祖宗缠一天,陈庆之还不如去龙虎山找那群牛鼻子老道。 把三千清规挨个犯一遍,那些个辈分极高的祖宗们绝对出山镇压。 一追一逃,个把月就过去了。 刺激,新鲜。 “你这当爹的不着调,我这个当爷爷的可心疼。” “……” “吕俊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千唯自己管我叫的。” 吕俊儒起身离开蒲团,朝着睡在石台上的陈千唯走去。 在陈庆之周围散落着不下十坛烈酒,没有修为解醉,迷糊酩酊。 想要一把扯过吕俊儒,结果扑了个空,捡起地上的酒杯狠狠一砸,怒骂着模糊不清的词句。 有了陈庆之渡的修为和生气,吕俊儒此刻至少年轻了十多岁。 抱起年岁不大的陈千唯一点不费力。 他不是没有习过武,而是没资质。 三流武者到他这年岁和普通人没区别,甚至没有保养好身体,还会提早被病根暗伤找上。 甚至要比普通人晚年还要虚弱几分。 年少时三人出身微寒,所以吕俊儒才会想要读书入仕。 但在大曦,乃至整个世界,全部都是盛武衰文。 一直走在吕俊儒前面的男人,一朝成龙,脱离微末,为天下寒士开辟了另一条修行道路。 让文人能在世人面前抬起头。 时至今日,即便那人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声望依旧压的半座江湖抬不起头。 当年天生反骨的少年,也成了一脉之主。 在北地第一大帮,后来居上,硬生生的打出了徐脉一支。 成就副帮之位。 “千唯,好名字,你爹其实很疼你的。” 吕俊儒把陈千唯轻轻放在书架旁的木塌处,细致的为她盖上被子。 自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典籍,借着米酒滋味,细细品读。 翻阅间,一张宣纸从书页里掉落。 吕俊儒捡起一看,顿时忍俊不禁。 “今见良犬一只,忽觉与那醉鬼颇像,遂担忧人嫌它可怖,便带回居所。 醉鬼与那良犬一见如故,故替犬默哀盏茶时间。” 字迹十分稚嫩,还有些错别字,但不难看出内容。 吕俊儒低眉看了看这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百般无奈。 敢情把对亲爹的怨气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少女千唯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大早也没能起来送别吕俊儒。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回去吧。” 吕俊儒掀开车厢帘帐,对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喊道。 陈庆之被一位仪态端庄,眉宇间却不缺灵动俏皮之气的美妇挽着手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