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回 暮晚归家生诘问-《古艳歌·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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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二去,徐宣赞冷眼一旁默然立着。被微凉风儿一吹、又经思绪百结,兀地一下重又糊涂了去:“不,是我的错。”敛目沉叹,主动迈步走到白卯奴身边,抬手握住她沁着寒意的指尖,十指相扣,又贴在心窝处,“娘子,我沒有旁的意思,我怎么会怀疑娘子呢!我……”临了微微哽咽,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男子身上传來的一脉脉温热体温,似乎能把白卯奴融化:“官人……”她本就多情,所滋所涨出的许多情态,嗔、恼、急、燥、忧、怖……等等许多,说明白了也都是因这情爱之事给做弄的。在“情”之间、在“爱”之里,流离游.走,惶惑而又缱绻,“官人可知,卯奴还有一字?”她软软凝眸。

    “似是……听娘子提起过。”徐宣赞不明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略略愣了一下,“我记不真切了。”

    白卯奴敛眸:“我字‘素贞’,白素贞。”

    “白,素,贞……”徐宣赞放于口齿间细细寻味。

    卯奴颔首,沁水眸光流离一片款然情深,一字一句:“白是我之形,素是我之境,贞是我之志向。”展眉又蹙,“素性清静不愿争,贞洁执着志不移。”

    “娘子……”徐宣赞自是动容的。现下白卯奴突然跟他提起小字,还做详解,用在此处明显只为喻己之情坚定不移。当然,他沒明白这“白是我之形”究竟作何意,只当娘子是在说自己的姓。

    隔着夜的淡淡银色经纬,路边成簇成簇尚未开败的野花伴月踏歌,招摇出一片片斑驳依稀的花影來。

    百般猜忌、有意无意的离间作难,终抵不过一颗矢志不移的贞洁的心。

    便如此,这对宿缘夫妻和好如初。

    沒有一个解释、也不消一个答复。沒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

    。

    便这般琴瑟相好、鸾凤和鸣了好几个日夜,年浅夫妻最是恩爱,蜜里调油欢愉不迭。

    这日白卯奴做好了晚膳,只等徐宣赞从保安堂回來后开饭。

    青青扫了眼桌上菜色,眉头皱皱:“姐姐,又是这么清淡的菜肴啊!”

    闻声在耳,卯奴一笑浅浅:“清淡还不好?”念及天色不早,边说话间摆好了碗筷,“修行养心最是妥帖的。”

    “啊……”青青故意把声调拖得冗长,落身坐下、单手托腮,一副懒散无趣的样子,“可也不能总是这样吧!这都一连几日了……”小声嘀咕。

    说话间碗筷已摆好,听了青青这通抱怨,卯奴也是哀哀一叹,落身坐下:“青儿,实话跟你说吧。”一转眸子,“保安堂的生意,一直都不太好。而在人间过活,又处处都离不开银子,可我们两度盗取银钱都为官人招來了牢狱之苦,所以……”于此止住。

    青青自然听得明白,心下里愈发对这人世生活不喜的打紧:“当然了,这姑苏大大小小的生药铺多了去了,你跟姐夫是外地人,本地人难免欺生。”目光落向白卯奴,嘟嘟嘴角,“而且姐姐又不会经营,姐夫也原不过就是一店铺里的小学徒、小伙计。哝,经营之道还不是得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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