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万一……我就是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恶毒的妒妇,盼着你早点死,好觊觎你这偌大的家产呢?” 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将这个话题带过。 却没想到,裴晏清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尽数敛去。 那双刚刚还漾着浅笑的眸子,瞬间又恢复了深沉,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与落寞。 他静静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淡得像一阵即将消散的烟。 “那你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什么? 沈青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只听他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说道:“我本就……活不长了。” 他说得那般轻松,那般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说完,他便垂下眼帘,重新将目光落回了书卷上,不再言语,周身的气息,也再度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会笑的男人,只是沈青凰的一个幻觉。 沈青凰呆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见过求生的人,见过怕死的人。 却从未见过,像裴晏清这样,把死亡,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那不是终结,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男人,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那病弱的躯壳之下,又背负着何等沉重的过往? 沈青凰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我本就……活不长了。” 裴晏清那句轻飘飘的话,让她一整夜,都有些心神不宁。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神秘得多。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把心思分到这个不熟的夫君身上时,忽略了暗中的危机! 缀锦阁。 王氏自从在宗祠吃了大亏,又被逼着交出了份例银子,整个人就病倒了。 每日里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指桑骂槐,将屋子里的瓷器换了一套又一套。 她身边的陪房刘婆子,是打小就跟着她的老人了,见主子这般形容憔悴,心疼得跟刀割似的。 这日,她端着一碗参汤进去,却又被王氏一把挥开,汤水洒了一地。 “滚!都给我滚!看见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我就心烦!”王氏双眼通红,状若疯妇。 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退了出去。 唯有刘婆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哭道:“二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您要是气坏了,岂不是正遂了那小贱人的意!” “遂了她的意?”王氏惨笑一声。 “她如今大权在握,老夫人和族老们都护着她,我还能怎么样!” 看着自家主子这副绝望的模样,刘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凶光。 主子受了气,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该为主子分忧解难! 既然明着斗不过,那便来暗的! 她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二夫人,您别急。那小贱人如今最看重的,不就是世子爷吗?若是……若是世子爷的病,再也瞧不好了呢?” 王氏一愣,猛地抓住了刘婆子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刘婆子眼中的杀机毕露。 “那沈青凰不是最会装贤惠吗?每日亲自盯着世子爷的饮食汤药。咱们只要在这吃食上,稍稍动一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出来!” 王氏的心,怦怦狂跳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只是…… “不行!”她甩开刘婆子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裴晏清身边有长风守着,那是个煞神!万一被发现了,我们整个二房都要跟着陪葬!” “夫人放心!”刘婆子阴恻恻地一笑。 “老奴省得!咱们不动世子爷的东西,咱们……动沈青凰的!” “她不是每日都要给世子爷试菜试药吗?咱们把药下在她的吃食里!用一种最慢性的毒,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只会让她身子一日日亏空下去,最后病入膏肓,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届时,府里只会当她是忧劳成疾,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这个计策,毒辣至极! 王氏听得呼吸都急促了,眼中迸发出怨毒又兴奋的光芒。 她看着忠心耿耿的刘婆子,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去办吧……记住,手脚一定要干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刘婆子得了令,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