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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变身

    上头派来接替刘龙职位的上司到任了，姓何名愁，名字很有意思，人也跟名字一样有意思，什么急事到他手中，都变成不着急的事。重案组在接到朗沙海滩发现三具死尸的报警电话后，何上司竟然安排成员去协助交警处理交通事故，等警署人员赶到海滩时，那三具死尸已经被人转移掉了。

    不过，黄飞私下侦查得知，那三具尸体俱为牛津生的人，身上没有任何枪火交战留下的痕迹，脑袋上却被手术刀开了个洞，里面的脑浆被人取走。回到警署，黄飞还在想着这个疑问：“怎么死的会是牛津生的人？”

    “牛津生的人不死，难道你想死警察呀？”何愁嗑着花生米说。

    “死人的脑子有什么用处，又是谁会为了三个脑子而杀死他们三个？”黄飞再问。

    正在悠闲自得看恐怖片的何愁，随口就答：“都市中出现了一种厉鬼，专吸人的脑髓，八成是这种鬼杀的。”

    这话如果出自普通市民之口，并不足为奇，但要是出自一个干练警察，一个查死人案件无数的高级警官，就着实让人瞠目结舌一番了。

    下班之后，黄飞没有直接回家，他知道新来的这个何上司，脑子有问题，他要去找马丁打探一件事情。马丁是刘龙上任时，派遣去牛津生犯罪团伙做眼线的卧底，他应该在里面知道一些内幕。

    身为警察的黄飞，当然不会直接找上门去，要跟马丁联络，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联络方式。这种方式，只有刘龙跟马丁两人知道，别人，包括同行警员在内，一概不知。

    当干洗店的老板，在马丁住房对面，敲起五短一长的门声后，马丁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看来，马丁出事了，黄飞直接找上门，发现马丁的房门竟然没有反锁。推门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灯光，黄飞看到马丁斜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伸手一探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但鼻孔尚有余温。

    马丁被杀，应该就在三四分钟之内，当时正是干洗店老板敲门的时候，凶手听到外面有声响，不可能马上走人，一定还藏在马丁的家里。

    黄飞拔出手枪，朝卧室走去，刚到门边，就听见阳台上有轻微的动静，接着看见个人影翻上了阳台。“谁？”黄飞赶过去，那人已从四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只看到一纵即没的背影，好熟悉。

    黄飞正在琢磨这背影是谁的时候，警署同事打来电话告诉他，在三环东路的那条河流中，打捞起刘龙腐烂的尸体。没人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有黄飞清楚，死在羊台山隧洞里的刘龙，给人抛尸到河流中，至少说明有人从他的尸体上取走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花费精力，并冒这个险，大老远的从郊外运尸回城区。

    回到住处，茗茗正在沐浴，黄飞看了一眼她换下的衣服，脑海中马上浮起马丁阳台上的那个背影，已然明白了什么。

    自从在牛津生的酒店里，以吕博士换回茗茗后，她变得异常的温顺，每晚临睡前，专门为黄飞准备了一杯牛奶，供其安稳入睡。

    今晚的黄飞没有喝那坏牛奶，而是趁茗茗在沐浴的时候，偷偷地倒入洗盆中，做出喝掉的假象，然后装作工作太累的样子，来不及洗澡就倒在床上熟睡。

    睡到半夜时分，铁门被人轻声敲响，茗茗起身去开门。一会，有两个彪形大汉从外面走进卧室，把睡梦中的黄飞装进了一个大木箱里，抬下楼，塞进早候着的一辆面包车内。

    胡茗这是要对黄飞干什么？难道胡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富仁集团一普通职员的胡茗了？

    黄飞知道胡茗变了，但不知道她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只好继续装睡，任由他们载着去他们的目的地，只有到了那里，才会知道胡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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