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前将鄢懋卿晾在大门口的家丁刘癞子声音再次响起, “外面又来人了,一个自称是礼部尚书严嵩的老者,拉了好几辆马车前来拜访老爷,说是携公子严世蕃恭贺老爷乔迁之喜。” “严嵩父子?” 鄢懋卿眉头蹙起。 他来京之后唯一没有当场报复回来的仇。 似乎就只有严世蕃将他逐出豫章会馆的事……这事还记在小本本上呢! 毕竟就连朱厚熜想让他做和珅,他都当场抹了朱厚熜一身鼻涕,又岂容严世蕃造次? 另外。 鄢懋卿觉得以他目前的处境,若是不来一点真正给力的助力,只怕致仕回乡的事便将无限期搁置。 而历史上能够扳倒夏言,又收拾了翟銮、许赞、张璧等阁臣,独占内阁独揽朝政的严嵩父子,无疑是他目前能够想到最强助力。 如此只是沉吟了片刻,鄢懋卿果断说道: “出去转告严嵩父子,就说本老爷人微言轻,当不起严部堂如此礼遇,请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夫君?” 一旁的白露闻言吃了一惊, “伸手不打笑脸人,妾身听闻这个严嵩非但是礼部尚书,与咱们还是江西老乡,为夫君的前程着想,如此待他是不是太过拂面?” “夫人,你知道我当初为何离开豫章会馆么?” 鄢懋卿回头看向白露。 “为何?” “其实我是被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当着一众江西贡生的面,逐出豫章会馆的。” 鄢懋卿咧开嘴笑道。 白露面色一变,清脆的声音顿时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刘癞子,一会出去见了他们,不许再给他们行礼!” …… 高宅。 夏言一身便服坐于堂内,高拱立在一旁亲手为其斟茶: “夏阁老忽然降临陋室,学生受宠若惊,请阁老用茶。” “如今怕也只有你还愿意称老夫一声阁老了吧?” 夏言摇了摇头,惨笑一声。 早朝上发生的事太过突然,突然到他直到现在都感觉极不真实,脑子里面依旧残留嗡鸣。 不只是他一人,就连他的知己高时,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 他是革职闲住。 高时则是与一众御史言官遭到贬谪。 而且皇上似乎还是有的放矢,单单将高时贬谪到了最为遥远的云南边境去当县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回京任职。 这种情况下,高时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 所以夏言心里明白,他必须在离京之前在京官中为自己埋下几个引子,如此日后才有再次起复的可能。 而被他看好的高拱,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引子。 毕竟在他眼中,高拱才是这回沟通俺答、促成这般大好局面的首功之臣。 而且这次高拱与鄢懋卿、沈炼一同出使俺答,这次弹劾鄢懋卿私通鞑虏的事后,自然也捎带上了高拱和沈炼二人。 沈炼不必多言,已经被陆炳以不负监督职责、如实上报的名义保了下来。 而高拱则和鄢懋卿一样,都领了“夺俸三载,贬秩三等”的象征性惩罚,这更说明高拱已经顺利进入了皇上的视线,因此才会受如此力保,越发坐实了夏言此前的猜测。 所以提前拉拢高拱这个引子,便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一环! “人在朝堂,起伏无常,夏阁老万不可妄自菲薄,更不可心灰意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