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些个素日里鼻孔朝天的宗室藩王,今夜对他“热情”得过了头。 一个接一个地上来敬酒,嘴里说着奉承话,可那酒杯后面藏着的眼睛,却泛着不善的油光。 “冠军侯年少有为,真是我大虞的擎天玉柱啊!” 一个封地在周地的藩王,满脸堆笑。 “正是,正是!听闻侯爷不仅武艺超群,文采更是斐然,那首《将进酒》,我府上清客至今还在逐字揣摩呢!” 另一位鸠地藩王连忙跟上。 谢珩一概来者不拒,挂着懒散的笑同他们周旋,心里却清明得很。 这帮老狐狸,今晚要发难了。 果然,三巡酒后,那周王放下酒杯,长长叹了口气。 “唉,我大虞如今看似兵强马壮,实则国库空虚,民生凋敝,此乃心腹大患啊。” 这话一落,满殿的喧嚣瞬间凝固。 赵元稷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王叔此话何解?” 周王离席,冲着御座上的赵元稷一拱手,摆出副“忠心耿耿,为国分忧”的嘴脸。 “陛下,臣听闻,谢侯爷麾下的神策军,军备之精良,耗费之巨万,冠绝本朝。” “北伐一役,固然打出了我大虞天威,可前后耗费了国库多少钱粮?阵亡将士的抚恤,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今北狄已退,我朝是否还需供养如此靡费的军备?是否该裁撤兵员,与民休息?”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句句都站在家国大义上。 翻译过来,就两个字:裁军。 裁谁的军? 自然是他谢珩的神策军。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抽掉他权力的根基。 没了兵,他这个冠军侯,不过是个虚有其名的摆设,任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王叔所言极是。”鸠王立刻起身应和,“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方为盛世景象。我大虞眼下最要紧的,是休养生息,而非穷兵黩武。” 几个宗室你一言我一语,把矛头鸠鸠对准了谢珩。 他们不敢直接冲撞皇帝,便拿他当那只用来儆猴的鸡。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