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与前几日来时的繁华喧闹不同,金椤寺没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也没有朗朗诵经声。自那天之后,大半的僧人都离开了这里,只剩一个老和尚留在寺内敲钟。 谢含辞看着殿外来不及清扫的落叶,心中有些难过,寻了两把扫帚,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宁王一把,宁王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亲王,一个知府千金,就这样的扫了半个时辰的落叶。 到了晌午,老和尚倒了两杯茶过来奉与二人:”两位施主辛苦,若是不嫌弃的话,中午就跟我们一起用斋饭吧。“ 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谢含辞先开了口:”这寺内的僧人为什么都走了?“ 老和尚摇摇头说道:”不走也不行了,现在外面都传金椤寺不仅有吃人的豹妖,还有杀人的妖僧。方丈遇害,监寺害人,寺中的僧人们也没了主意,走了也是好事。“ 谢含辞气愤道:”都是慧远做的孽,却连累了整个金椤寺的名声。“ 老和尚给谢含辞夹了块豆腐:”慧远从前也做过好事。我还记得几年前的冬天,他去后山拾柴,突然下起了鹅毛的大雪,他回到寺里的时候背篓里背的不是柴,而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冻得嘴唇都青紫了。慧远当时还脱下自己的棉衣盖在背篓上,自己就穿着件僧衣回来。“ 谢含辞撇撇嘴:”想不到他曾经还有这样的心。“ 老和尚拂了把胡子:”是呀,世间哪有绝对的是非黑白,好人也有可能做坏事,坏人也偶尔会做好事。“ 宁王问道:”那个孩子是从后山捡回来的?“ 老和尚答道:”世道艰难,或许是从哪里逃荒跑出来的。他被捡来的时候头上受了伤,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一并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后腰上有一块儿莲花刺青,那莲花我从不曾见过,花瓣特别长,宛若在起舞。因这刺青,方丈说他与佛有缘,就将这孩子留下了。“ 老和尚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不过看那天他的身手,这孩子的身世只怕是不简单。” 又略坐了一会儿,二人起身告别,谢含辞想留下些银钱,却被他婉拒。 上车后,宁王低头看着沈画师的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疲惫,竟比往日还要深沉些。 “宁王,可是心中有事?”谢含辞开口问道,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若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就好。”随即又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有些吃惊罢了。”宁王按了按眉头,转头问道:“你知道那小沙弥腰上纹的是什么吗?” 谢含辞说道:“老和尚不是说纹的是莲花吗?” 宁王用指节敲了两下案几:“不是一般莲花,是大越的舞妃莲,是他们大越皇室的图腾。” 谢含辞也吃了一惊:“这么说那小沙弥竟是大越皇室?” 宁王接着说道:“大越皇室一般成年后才会在后背刺此图腾,刺的位置越低身份越尊贵,只有皇后所出之子才能刺在后腰。” 谢含辞疑惑道:“可若是身份真的如此贵重怎么会沦落到这深山古刹里?那小沙弥看起来不会超过十岁,慧远捡到他时只怕年纪更小,不是说成年才会刺青吗?” 宁王叹了口气说道:”有关大越皇室的情报,我们得到的并不多。但他绝不是偶然流落民间什么都不懂的皇族,大越平日里肯定跟他有联系。那天为了脱身,一出手目标便是景瑜,这说明他是知道景瑜身份的。“ 谢含辞一拍桌子:”这么说,我倒觉得他心机颇深。纵使是慧远对他有恩,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掺和慧远与方丈之间的事,方丈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非死不可。“ 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幅染血的仕女雪夜寻梅图上,谢含辞看了一圈,最后一指红木镶玉诗文宫灯,这宫灯上好像有字,只是太小了,看不清楚。” 宁王也注意到了:“像是沈郎会留下的线索,我回去拿透镜看一下。” 谢含辞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宁王的马车给他送到府衙,路过东市谢含辞还特地打包了两份陈阿婆的荷叶鸡,下车时她放了一份在案几上:”王爷尝尝,味道不错呐。“ 刚进府衙,谢含辞便听见一阵喧闹。 “这是怎么了?” 崔衙役抱了抱拳说道:“昨夜西街上有位老妇遭人抢劫,路过的好心人上前搭救,劫匪逃跑时狠狠推了老妇人一把。捕快赶到时二人厮打在一起,二人都说对方是劫匪,自己是路见不平之人。” 谢含辞倚在樟木桌子上,寻了个青花瓷盘,将荷叶鸡放在盘子里。 “这有何难,问问那老媪不就成了。” 崔衙役苦笑一声:“要如此简单,我便不同小姐讲了。那老妇被人重重一推,脑袋磕在了道旁的石头上,现在还昏迷不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