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程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隶布政使衙门的花园内,阳光恣意洒在亭内的石桌旁。 但石桌旁坐着的马祥,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反而透着处处彻骨阴寒。 “为何要我交出账本?” 程山淡淡抬手,将早已凉去的茶水泼在地上,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 “先生说了,你们今年的所做所为实在太蠢,最好别再掺和今年的对账。” “蠢?” 马祥冷笑:“贪墨的工程银、走私的船货,贩卖的私盐,哪一笔款没有进了他的手?现在倒说我们蠢?” “倘若不是因为他贪心,想要那么多的钱和人,又怎会有今日!” 程山面无表情倒好一杯新茶,轻轻推到马祥面前:“马大人何必生气?不过是对账销账的小事而已。” “小事?” 马祥冷笑:“《道德经》出自何人之手?若不是我,江南的账能安稳度过这么多年?” “马大人”,程山冷冷抬眸:“我知用《道德经》做账的主意,是出自你手。 但你要知道,没有《道德经》,还有《诗经》、《四书五经》,你啊,太自傲了。” “哼!” 马祥狠狠一甩袍袖:“这么说来,程大人,今年的主持工作要由你来做了?恭喜恭喜啊。” 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 马祥心里清楚,每年对账销账的过程,其实就是各省各地‘分赃’的过程。 只要满足了大家的需求,剩下的账目才会被扫平,之后交付京城那位。 但想要从中分到一杯羹,前提一定是要有资格参与对账。 桌子上的人,才有权利动筷子。 这么多年,像严世奋、方进染这些人,哪怕一府之官,却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外围喝一杯汤。 而其中,又以主持对账之人,话语权最高,所能获得的利益也最多。 往年一直是马祥,但今年却有了变化。 但谁知,程山却摇摇头苦笑:“不是我。” “不是你?” 马祥愕然。 往年组织、主持对账销账的人,至少也得是一省之布政使。 尤其直隶、浙江,账目的大头几乎都集中在这几处,往往也是这两省的布政使主持。 往年,浙江占据极其重要的地理优势,几乎一直是由马祥来主持。 但谁知,马祥下去了,换上来的居然不是程山? “马大人,那位既然信不过你,难道就信得过我?” 程山露出苦笑:“今年啊,换了个京里来的人,而且那人已经到了。” 第(1/3)页